可眼前的現實讓月兒心中的這面旗支離破碎。
她想要質問劉美玲,可轉念便覺得自己既沒有立場,又不能這麼做。她便是那泥淖之中僥倖爬出來的人哪。她怎麼能不知道,深陷其中,那難以自抑的痛苦?
月兒推開劉建德,走到了劉美玲的跟前。最終,她把劉美玲攬在了懷裡:“沒事的,都過去了。”
劉美玲卻一把推開了月兒,像一隻被激怒了的小獸:“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也不用作出這樣一副姿態。你心裡現在已經鄙視我了吧?沒關係,這本就不關你的事,你走!我不用你管!”
月兒看著她失去理智的樣子,一把攥住了她伸出一指的手腕,狠狠向下拉去。舉手,便是一巴掌。
“我說了!都過去了!過去了,聽明白了!往前看,以前的事情就沒了!你明不明白!”
月兒的嘶吼聲裡帶著她的憤怒,辛酸與心疼,她猩紅的雙眼逼視著眼前的女孩,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問道:“誰沒有過去?就永遠都不肯走出來了麼?”
“我沒有過去麼?我的過去比你的輝煌麼?我現在的處境比你樂觀麼?”
月兒每說一句,便向前逼近一步。劉美玲的目光躲向哪裡,她便將自己的臉湊到哪個方向。
那極具壓迫感的氣勢逼近劉美玲,讓劉美玲終於,無路可退。
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抱住了月兒,“月兒,你怎麼才回來。”
二人相擁而泣,不多時,方才的警員帶著一個禿了頭的男人進入了羈押室。
隨後,警員恭敬側身,迎進了一個歲數更大一點的男人。月兒並不會看警察的品級,但猜也猜得出來,這是一位長官。
“少夫人,這位是我們警局的局長,張大生局長。”
月兒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旋即伸手:“張局長您好,見笑了。我突然見到表妹在這受了委屈,太過激動了。”
那局長笑意盈盈:“少夫人,是我們做得不夠好,讓劉小姐受委屈了。”
那禿子在一旁聽得都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剛和自己在床單上滾了下來,因著點價錢而大吵一架的野雞,竟然是堂堂少帥夫人的表妹。
“少夫人,您別認錯人了,她……”
月兒冷冷問道:“我自己的表妹都會認錯?倒是你,與我表妹什麼關係?”
男人一時語塞,他總不能堂而皇之地說自己是嫖客吧?只得啞巴吃黃連,說道:“萍水相逢,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