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看著袁倚農與商戶之間相持不下,索性起身,拉開了情緒頗有些激動的袁倚農,又幫忙勸了一眾商戶先回去,“袁老闆一定會給大家想辦法的。”
眾人散去,房間裡只剩下袁倚農與月兒二人,月兒關上門,看著氣鼓鼓的袁倚農,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勸了一句:“哥,做生意要找能和你吵架的夥伴,不能只找討好你的人。”
話音一落,月兒自己都怔楞了片刻。她怎麼會如此順暢地叫了一聲哥?對於袁倚農,她一直都願意親疏得當地喚一聲“袁兄”。
想來……是說得急了吧。月兒便是這般寬慰自己的。
袁倚農倒是點了頭:“是,你說的我何嘗不明白?但是俄國人有他們辦事的規矩,有他們先進優越的地方,他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月兒:“袁兄,瑕不掩瑜,同樣,瑜也不掩瑕。一碼歸一碼,先進的,優越的,我們學來就是。但何處做得不對,我們也沒必要教條全信不是?”
月兒耐心十足:“商戶們選擇在百貨公司開店,而不是開一家獨立門店,很大程度上就是看中了集中管理服務的便利。但如果不便利了,他們還願意在這裡開下去麼?簡化一下服務流程,於我們商戶,於你而言,都是一件好事。你看我說的對麼,袁兄?”
袁倚農點頭:“我明白了月兒妹妹,你說得對,是我一時迷了心竅了。”
他言罷,又猛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驟然抬頭看向月兒:“方才叫哥叫得好好的,怎的又叫上袁兄了呢?聽著這般疏遠,我還以為你一直把我當你親哥哥一樣看待了呢。”
月兒被架在這裡進退兩難,沒辦法,只得違心喚了一聲“哥”。
袁倚農看著月兒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喜氣招人喜歡,像極了自己的小妹妹。月兒在一旁卻五味雜陳,索性便尋了個由頭,匆匆離開了。
拿了錢,月兒與劉美玲核對了一番帳簿,又刨除了一個月的成本,幾經盤算,發現這一個月下來,收益頗豐。
兩個小姑娘興奮地又是蹦又是笑,惹得一旁的售貨員與顧客紛紛看了過來。
二人紅了臉連忙道著歉,可心底確實喜悅得難以自抑,盤算起下一步來。
“庫存逐漸要見底了,且咱們這也漸漸冷了起來,需要讓槃生再去進下一季的貨來了。”
月兒點頭:“這次我打算讓韓夢嬌和槃生一道去,那姑娘機靈,我覺得可以帶出去鍛鍊一下。”
劉美玲未置可否,這畢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事情。
除了店裡接下來需要的貨款與周轉資金,月兒將剩下的錢全部用來購買了月餅點心,一部分分發給了店中員工。剩下的,她決定送到軍營去。
如今韓江雪一人之下,經過肅清李博昌餘黨,培植了不少自己信任的年輕人成為軍中骨幹。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攏得到底層官兵的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