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心頭沉甸甸的,又問道:“那短期的呢?他們此去少說也得小半年能回得來。”
“只能另尋他法,在國內找一找貨源了。”
月兒沒有說話,沒有承諾,沒有建議,她的一切猜想都只放在了心底,畢竟太過不成熟了。
她急切地啟程回了錦東,攔住了槃生,並沒有按照韓江雪的吩咐先去租賃宅子,而是讓他趕忙召集了一眾人等聚在了她的店裡。
劉美玲見月兒回來,正激動得喜極而泣,月兒卻趕忙打住了她那浩如江海的情緒。
“一會邱瑾也來,你別哭得跟小傻子似的。”
劉美玲聽罷一愣,她從未與月兒言語過自己對於邱瑾的感情,月兒又是如何猜到的呢?
她臉一紅,嗔道:“我且可憐你病著,你這一走就是小一個月,給我累成這個德行,還來揶揄我。他來便來,與我何干。”
月兒搖頭,這世上沒有那種情感是能夠完完全全被隱藏的。喜歡,更是會從你的眼神中溢出來的,根本無需言語。
劉美玲擦了眼角的淚珠,回身去補了補妝容。對於過往,她雖然已經看淡了,也決定放下了。可最終心底的底線仍讓她無法釋懷,對於邱瑾,她仍舊覺得不是她可以肖想的。
人生哪裡能沒有遺憾呢?
邱瑾和明如鏡接到消息之後,很快便趕到了月兒的服裝店中。月兒將眾人帶到了休息室,將韓江雪的意圖與此事的重要程度告知了二人。
對於邱瑾,月兒還是很尊重的。她與他曾打過短短几次照面,對於邱瑾的人格魅力是拜服的。此次說明來意,月兒也多是帶著徵詢的口味。至於明如鏡,月兒打心眼裡並不打算和這個男人有過多的糾葛,他從心底看不起月兒,又因著月兒趕走了明如月,月兒只是公事公辦,並不過多閒談。
但讓月兒沒有想到的是,對於此舉,無論是邱瑾還是明如鏡,異口同聲地答應了下來,兩個人眼中,竟都有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激動。
“軍閥混戰,名不聊生,東北雖不能偏安一隅,但好歹百姓活得還算順心。購藥這事本就救人之大事,少帥能願意花此重金去購藥救傷兵戰士,已經實屬難得了。”邱瑾越說越激動,“少帥願意把此重任交給我,我定然不負使命。”
月兒轉頭又看向明如鏡,他生性冰冷,倒不似邱瑾這般過分壯懷激烈,但還是欣然說道:“拋開其他不談,少帥沒放棄底層士兵,我們受了新思想新教育的人,便不能落於人後。”
幾人懷著不同的感情,但最終殊途同歸,月兒也沒有過多時間去囉嗦,叮囑道:“錢和船票都已經準備好了,收拾一下,明早便啟程。會有十幾個人跟著你們,聽你們調遣,只是仍舊要一路小心,這藥物如今比金子還貴重,做事切不可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