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之中早已瀰漫開來一觸即燃的繾綣氣息。
韓江雪的笑更加恣意了,眉梢眼角的戲謔已經充斥著情迷的意味。
他的身心都在動容。
“不向下了……好,夫人這麼急,那我們就向上好了。”
韓江雪的吻攻城略地而來,一路開疆擴土,逆流而上。
他於她,總是溫柔的攫取,溫柔的釋放,那麼勢在必得,卻仍舊並不急躁,他堅信他可以四兩撥千斤……
帳子之中一根粗劣的電線掛起來的孤零零燈泡給這暗夜之中帶來無盡暖橘。
同樣,也足以勾勒出二人薄汗微起的輪廓……
月兒羞赧不已,知道終究拗不過韓江雪的偏執,同樣也貪婪享受著這份情動,她只得別過臉去,不去看他滿眼的情深。
卻被韓江雪別過臉來,迫著她與之四目相對。
粗喘中哼出來的聲音,帶著命令,也摻雜著哀求:“專心點,看著我。”
秋風蕭瑟,於山林間呼嘯,捲起萬丈深林齊鳴。
終於,大帳的燈熄了,歸於蒼茫天地的混沌於黑暗。一切似乎都停止了,然而又沒有真的停歇……
所有人都知道,一夜,魚龍舞。
*
接下來的日子,月兒奔波於軍營與錦東城之間,一面要顧及著城裡的生意,一面又要到傷兵營去幫忙。
偶爾閒下來的空隙,月兒還想著去關懷一下韓江雪的衣食住行。
不過仗打到了收尾的階段,更是行百里者半九十,他幾乎是吃住都在指揮部里。
也就是送去一餐飯,一杯咖啡,一件厚衣裳。
也就是彼此安心地一對視,旋即便各自忙去了。
二人近乎都沒有一點時間問一問彼此累不累,韓江雪的疲累是寫在臉上的,而月兒同樣是愈發消瘦起來。
月夜格外清冷,月兒披著小襖子,給指揮部送去了她親手熬的熱羹。
軍官們感恩對她一點頭,誰都不敢耽擱時間,便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了。而她也只能借著光暈遠遠地瞥上他一眼。
出了營帳,天上皓月當空,十月十五了。
於東北而言,將將已經入了冬,月兒卻覺得晚風吹得舒服極了。人足夠清醒,又足夠幸福,當真是舒服的。
結婚數月,竟出了一種已經攜手百年的錯覺。
經歷了這麼多,承受了這麼多,她反而愈發從容了。
她享受著此刻的時光,彼此是對方的所有,全情交付的,無所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