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仙嘆了口氣,搖搖頭。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光這些徒弟們就吃了多少苦頭,看客怎能知曉呢?”
阮蘇想想也是,她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如今才能賺個幾百幾千塊的。
自己在段家白吃白喝,花錢無拘束,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麼?
比起那些吃不飽飯的,更是天大的福分了。
小鳳仙的一番話開解了她,她放下茶杯道:“我得走了,改天你不開戲,咱倆出去玩唄。”
這話讓小鳳仙呆了好一會兒,以往只有色眯眯的男客約她出去,哪兒有女客約過?不嫌棄已經很好了。
真是位奇妙的小祖宗。
她含笑答應,阮蘇自覺交了位稱心如意的朋友,心情更好,笑眯眯地回了家。
到段公館後聽聞兩位姨太被扣月錢的事,最後的煩惱也沒了,洗漱完吃了晚飯,舒舒服服地鑽進被窩裡睡覺。
夜深,房門打開,走廊的光照進來。
阮蘇驚醒,擁著被子看清進來的人——又是段瑞金。
第6章
他像一個高大的鬼魅,悄無聲息地走進了房間。
一見到他,阮蘇白天的自我排解自我安慰都泡了湯,難以自拔地回想起他給她留下的感覺。
男人的手指是修長筆直的,因常年握筆寫字長出些老繭,觸感粗糲,指根處還套著一枚更加堅硬的扳指。
這樣的一根手指鑽進軟肉里,以不容拒絕的堅定力度前行,直到碰到他想要的東西。
羞恥、顫慄、憤怒……阮蘇合攏了雙腿,看著他笑都笑不出來。
段瑞金並不需要她笑給自己看,往床前一站張開手,是要她為自己更衣的姿勢。
她看著門,想從那道亮光中跑出去,可是賣身契沒拿回來,姨太太的身份沒解除,除非她跑去深山老林里當野人,不然肯定會被抓回來。
阮蘇屏住呼吸下了地,來到他身旁,垂眉順眼地為他脫衣服。
段瑞金家財萬貫,姨太太錦衣綾羅,他本人倒是只熱衷於西化的簡約打扮,萬年都是一件白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一條長褲,褲腿被段福熨得筆直妥帖。
要說裝飾,除了扳指以外,只有手腕上那塊瑞士進口的勞力士金表,總隱藏在他的袖口中散發著光輝,據說一塊就能抵得上一座宅子,普通人買都沒地方買。
阮蘇先幫他摘下手錶,小心地放在桌上。
然後脫了襯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