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金越聽越覺得她這番話不對勁,有讓自己頭頂冒綠光之嫌,不由得推開門走了進去。
臥室沒人,浴室門是打開的。段瑞金過去掃了眼,看見一具雪白的軀體躺在浴缸里,正悠閒地打著電話,電話線拖得老長。
阮蘇注意到他,身體微僵,下意識護住胸口,勉強露出笑容。
“二爺,您回來了。”
段瑞金是進來質問的,面對這樣的她卻根本開不了口,只留下一句“穿好衣服出來”,便去了臥室。
幾分鐘後,阮蘇裹著大浴巾走出來。
段瑞金站在窗邊抽菸,裊裊煙霧籠罩著他的臉,雙眸卻清晰得讓人畏懼。
阮蘇笑道:“您有事找我?”
段瑞金見她明知故問,冷哼一聲,“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小鳳仙呀,您見過的,常來公館跳舞。”
“你打給她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飯店要開張了,小曼讓我搭個戲台子熱鬧熱鬧。可我覺得唱戲太庸俗了些,沒新意,想到以前聽人說洋人搞過一種新奇的活動叫走秀,讓漂亮女孩們穿新衣服在台上走,估計很有意思,就讓小鳳仙給我介紹些模特。”
真是這樣?
段瑞金蹙著眉,問:“那比基尼又是什麼?”
阮蘇壞笑,“您想知道?那天也去捧個場吧。”
他掐滅菸頭搖了搖頭,“這兩天要與財政部對帳,忙得很。”
阮蘇嘆氣,“那就太可惜啦。”
她的嘆息里分明藏著竊喜,怕是巴不得不要他去。
段瑞金丟掉菸蒂,轉身要走。
阮蘇腹中突然生出一股抽痛,仿佛有人在用力擰她的腸子,讓她不得不扶著桌子才能站穩,鼻間發出一聲痛哼。
段瑞金回過頭,“月事又來了?”
她哭笑不得,“誰會一個月來兩次月事?”
“那你為何腹痛?”
“晚飯吃太撐了。”
段瑞金自然不相信她的謊話,可她既然不願意說,他又何必過問太多。
他繼續朝前走,走到門邊時想起一個東西,從口袋裡掏出來輕輕一拋,阮蘇正好接住,打開掌心一看,是只丹琪唇膏。
淡金色的外殼,體積小巧,金屬殼上刻著精緻的紋路,底下的英文昭示著它的來處——太平洋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