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女人在外面被欺負了,必定哭哭啼啼回家求助。她倒好,反將一軍,有點本事。
段福認同地點了下頭,“是的,所以出於段家的利益考慮……二爺,您休了她吧。”
段瑞金收斂笑意,冷漠地抬起眼帘。
“你說什麼?”
段福不卑不亢,“我們之所以住在寒城,是為了金礦。金礦自百年前就為段家所管理,可是說白了,在寒城咱們仍是個外來戶。就算家大業大,依舊勢單力薄,又守著這座惹人眼紅的金山,樹大招風,背地裡不知有多少人覬覦您的位置,巴不得您露出點破綻,好讓他們取而代之。在這種前提下,咱們最不該做的就是拋頭露面,招人非議。您曾經也是對這點深惡痛絕的,為何現在疏忽了?”
段瑞金緩慢地擰起了眉心,發現自己的確忘記這一點。
但是真的要休掉阮蘇?他想了想女人或嬉笑或恬靜的臉,毫不猶豫地說:“這是我的事。”
段福搖頭,“不,這是段家的事。金礦一直都是段家重要的收入來源,時逢局勢動盪,更加寶貴,哪怕稟報老太太,她也一樣會讓你休掉她。”
段瑞金譏嘲地笑了聲。
“什麼事都稟報她,你是她派來的狗麼?”
段福沉默不語。
他站起身,匆匆道:“今日收工,備車。”
華燈初上,夜色斑斕。
南街比以往都熱鬧,人頭攢動,只因新開張了一家奇特的飯店——吃不起。
“吃不起”名字乃諷刺的中式,老闆作風卻非常洋派,營業第一天便請來十幾位漂亮女郎,在店門口華麗的台子上,踩著高跟鞋走貓步。
她本人也打扮成了華麗的花蝴蝶,站在店門口與人談笑風生,豪放得像個留洋歸來的摩登女性。
如此一位奇女子,誰忍得住不傾慕?
有位觀望許久的男人借著詢問喜宴上前去,色眯眯地握她的手。
她面上帶著笑,抽出手卻是一個嘴巴子扇在他臉上。力氣不大聲音不小,扇出一記脆響,而後說道:“我歡迎諸位進去吃飯,可不歡迎誰都來吃豆腐。”
圍觀者鬨笑,男人也笑,揉揉自己的臉說:“老闆娘,你若是肯上台也穿著比基尼走秀,我願意請一百個人進店吃飯。”
阮蘇嗤笑一聲,提高音量喊道:“阿升。”
正帶著兄弟們在大堂吃飯的趙祝升立即放下筷子跑出來,“什麼事?”
“這位大哥似乎對比基尼很感興趣,你來幫幫他。”
趙祝升被她家廚子的菜齁得喉嚨痛,又不好意思走人,正愁沒事做,當即招呼了兄弟,活動起拳頭來。
男人驚恐地往後退,“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