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簡直無語,馬上派家丁出去找。家丁們打著燈出去找了一圈,兩手空空地回來,表示外面太黑,那小春鵑不知道往哪個角落裡一鑽,根本找不到人影。
她分明是撒謊了,要是真的只為了偷錢,何必不要命的逃跑?
阮蘇懷疑書房裡有重要的秘密,乾脆與小曼搬了椅子坐在外面,一邊嗑瓜子一邊守夜。
另一邊,段瑞金與警察們審了一整夜,天亮後沒有回公館,而是抓緊時間直奔南街。
誰知他快,有人更快。和平大押門上貼了通告,宣稱因為資金問題當鋪倒閉,所以貨物已抵押,夥計遣散。
警察端著槍把門踹開了,裡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個大櫃檯。別說人,雞毛都沒有一根。
這時牢里傳來消息,說那開槍的夥計吃飯時吃太急,竟然被一塊饅頭給噎死了。
眾人站在這鬼宅似的當鋪里,面面相覷。
分局局長感覺背後湧出一陣寒意,搓了搓胳膊,看向段瑞金。
“段老闆,人都死了,要不這事……就算了吧?”
段瑞金面無表情地看著櫃檯,想到自己花了一夜的時間,才從夥計口中得到的答案——的確有人指使他,讓他殺掉趙祝升。
可是問他指使的人是誰,他又死活不肯說,只讓他們去找老闆,老闆知道。
現在店沒了,老闆亦是無處可尋,唯一的知情者還被噎死。
怎麼看都像有人在操控著一切。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在不露面的前提下讓店鋪關門,還把手伸到牢里去,令犯人在眾目睽睽下噎死?
段瑞金越想越煩躁,幾乎想打碎這張櫃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真兇。
但最後他深吸一口氣,冷冷回身。
“走吧。”
回到段公館已經將近中午,段瑞金從傭人口中得知,阮蘇昨晚守了一夜的書房,現在正在補覺。
他也是一夜沒睡,早飯沒吃,又困又餓,迫切需要休息。但他吩咐段福今日放假不必做事後,選擇去了阮蘇的房間,一定要親眼看看她才安心。
厚實的絨布窗簾拉得嚴絲合縫,一點光都漏不進來。臥室里是黑暗的,隱約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躺在那張大銅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被子只蓋住她一條胳膊,其餘全部被她騎在身下。
她睡得很熟,小嘴微張,一頭烏髮潑墨般散開,愈發襯得臉只有巴掌大。
看到她的那一刻,段瑞金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也什麼事情都不願去想,只想永遠這麼看著她。
他走到床邊,要幫她蓋被子。不料對方睡得很淺,一碰到就醒了。
“二爺……”她揉著惺忪的眼睛,慢吞吞坐起來,喊他時的聲音細細的,宛如一隻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