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在於,段雪芝不是故意的嗎?
她若是借搶奪好東西的機會,向自己立下馬威,那可不能無動於衷。
這裡是段公館,亦是她的家。段瑞金的妹妹來了,她理應客氣招待,卻不代表該任由對方看輕了自己,爬到她頭上來。
阮蘇看著段雪芝,後者炫耀般地瞥了她一眼,筷子再次伸向盤中的鮑魚。
不料橫空插進來一雙筷子,夾走鮑魚,放在阮蘇面前的碟子裡。
段雪芝驚愕地抬起頭,看見段瑞金平靜的放下筷子。
“二哥!你在做什麼?”
“這道菜阮蘇喜歡吃,是我特地讓人為她做的。”
“那我千里迢迢從巴黎回來陪你過年,連只鮑魚都沒資格吃嗎?究竟誰是你的家人?”
“你們都是我的家人,但她更是我的太太。你要是想吃,找個丈夫給你買去。”
“你……”
段雪芝氣壞了,高跟鞋在地板上一通亂跺。
段瑞琪道:“我支持二哥,想吃自己買去,霸占人家的做什麼。”
段雪芝不敢罵段瑞金,就拿他當出氣筒,噼里啪啦地罵了起來。
段瑞琪不甘示弱,張嘴回擊,與她吵得不可開交。
餐桌成了二人的戰場,阮蘇倒是被遺忘在角落裡。
她看著盤中那個大得過了份的鮑魚,哭笑不得。段瑞金又為她夾了些菜,命令眾人:
“吃吧,不要管他們。”
得到他的指示,大家這才放心的動起了筷子,用吵架聲當伴奏,吃今年最後一頓飯。
年夜飯吃了三個小時,散場後段雪芝與段瑞琪各自甩給對方一記白眼。
張媽等人在撤桌子,阮蘇道:
“雪芝,瑞琪,我領你們去客房吧,早點洗澡休息。”
段雪芝看了她一眼,抱住段瑞金的胳膊。
“我不要你帶,我要二哥帶。二哥,今晚我睡哪兒?在你房間加張床行不行?我怕黑。”
段瑞金抽出手,冷淡地說:
“我跟阮蘇一起睡,你怕黑,那就跟瑞琪睡一間房吧。”
她頓時臉一黑,段瑞琪更是搶先拒絕。
“我才不跟這死丫頭睡,我寧願去跟豬睡!”
“那你滾去豬圈好啦!”
段雪芝氣得踩了他一腳,獨自衝上了樓。
段瑞金對段福使了個眼色,後者跟上去給這壞脾氣的大小姐領路。
他回過頭,看見阮蘇抱著胳膊挑眉看自己,笑了笑,走過去攬住她的肩。
“走吧,去休息。”
阮蘇忍住不笑,與他上了樓。走到最後一級台階時感覺總有股目光跟著自己,轉身一看,對上了段瑞琪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