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了哪兒?”
“跟你有什麼關係?她已經不是你的兒媳婦。”
段母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跑到他面前大罵:“你這個混帳!知不知道林家可以為我們提供多大的幫助?知不知道我們現在要少賺多少錢?”
段瑞金嗤笑,“我勸你還是快點回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什麼來不及?”
他指指她手裡的第二封信。
第一封信的內容令她手足無措,到了第二封信,段母已經不敢看了,卻不得不打開。
信上的字跡讓她屏住呼吸,雙手顫抖地捧著紙張,逐字逐句看完,倒在地板上。
“你這是要害死我啊,你讓我怎麼去跟林家說?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出你這樣一個冤家!”
段瑞金走到她面前,一言不發地給她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頭,抬起臉說:“感謝你生育了我,但也僅此而已了。你我本就適合不同的路,不適合當母子。從今往後如非家破,不然我不想再見你。”
窗外傳來汽車聲,他站起來道:“走吧。”
段母出來之前曾興致勃勃地策劃著名如何教訓他,如何對付阮蘇。誰知房門打開,天地大變,再也不是她掌控的那個世界。
至於她的二兒子,早就不是逆來順受聽之任之的段家二少爺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眼含熱淚。
“好,好!往後的人生你自己管,但你記著,我是永遠不會讓那個女人進門的,除非我死!”
最後半句話她提高了音量,宛如在尖叫,嗓音繞樑不散。她上車走後很久,仍然似乎在耳邊迴蕩。
段瑞金站在走廊窗邊,陽光將他的影子拖得長長的。
阮蘇輕輕踩著那道黑影走到他身後,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問:
“你後悔了嗎?”
否則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下樓。
他側過臉,皮膚上點綴著淡淡的金光。
“後悔。”
阮蘇糾結,“那……我們把她追回來?”
“別傻了,追回來繼續吵嗎?”段瑞金揉揉她的頭髮,轉身抱住她,“我後悔的是今天才說出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