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願意讓阿升叔叔成為我們的家人嗎?”
二人表情迷茫,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她補充道:“就像爹爹那樣。”
“爹爹!”音音開心地叫了聲,去摸她脖子,卻摸了個空。
阮蘇說:“如果你們願意,就點個頭。”
音音立刻點了頭,而安安略顯警惕地看了眼趙祝升,遲疑不決。
趙祝升展開雙臂將他們摟過來,親熱地說:“到時候會有吃不完的糖果和蛋糕,我會給你們買新衣服新玩具,你們還可以天天跟小凰玩,好不好?”
這種誘惑誰能抵擋得了呢?安安攥著衣角的手鬆開,點了頭。
趙祝升立刻看向阮蘇,後者道:“好吧。”
第二天,他們去了商元良的辦公室,告訴他兩人準備結婚的打算,並且邀請他當證婚人。
商元良開始挺意外,但很快就同意了,還要出資為他們辦婚禮,被阮蘇以希望一切從簡的藉口拒絕。
之後趙祝升開始籌備婚禮上所需的一切,因兩人在晉城沒有朋友也沒有親戚,只打算在洋房裡請同事們吃頓飯,拜個天地就算完成了,所以只用了兩三天就籌備完成。
期間阮蘇無事可做,就在晉城打聽了一圈,想知道段家是否還有人在此地生活——
當初新總統攻下晉城時,為了籌集資金儘快建設新政府,把殘留的富商全部清繳乾淨。段家就是最先開刀的那一批,據說財產與房屋鋪面工廠全部充公,段家人死得死散得散,早已不知下落。
她剛來晉城時就想打聽的,一直沒時間,現在有時間,卻一無所獲。
曾經那麼顯赫的一個家族宛如沒有存在過,同舊政府一起消失在歷史的滾滾洪流里,什麼都沒留下。
回去時阮蘇坐在一輛黃包車上,看著蔚藍的天空心想:
她要結婚了,但她此生永遠不會像愛段瑞金似的愛別人。
愛是給予,是不計回報的付出。
她被生活壓得太累,被苦難磨滅了本心,再也不可能不惜代價的去愛一個人。
曾經那個單純天真的她同段瑞金一起被封存在記憶里,她努力回想對方的臉,記憶卻好像打了一層強烈的柔光,美好而模糊,叫人想不起細節。
他曾說過什麼?他擁抱過她幾次?
不重要了。
阮蘇抬起手,無名指上是一枚用扳指改成的女士戒指。戒指簡樸無華,只是一個素圈,一如她如今非黑即白的衣著。
黃包車停在洋房門口,等在門外的趙祝升快步跑過來,語氣有點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