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道:“怎麼可能?你是段瑞金,你是我丈夫!”
他的眼睛仍是不看她,對著地面客客氣氣地說:
“抱歉,你真的認錯了,我沒有結過婚。”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的聲音、長相、身材……都跟段瑞金一模一樣,還有這熟悉的氣息,她就算大頭朝下摔他個十七八次,也絕對不會忘記。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這些年都在哪兒過?”阮蘇問完看看周邊黑暗的街道,再次拉住他的手,“走,我們去找個地方坐下說!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誰知對方再次抽手,聲音已經稱得上冷淡了。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放屁!”
阮蘇忍了那麼久,這時爆發出來,歇斯底里的像一個瘋子,“我找了你那麼久,我為你哭過那麼多次,我所受的苦難都是為了你,你憑什麼不認我?我不允許!”
悲痛的哭喊在街道上迴蕩,她難過至極,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座雪山,苦苦捱過了寒冬,卻在春暖花開萬物生時無法阻擋的迅速消融,瀕臨崩塌。
她蹲下身抱著膝蓋無聲痛哭,斜上方遞來一塊乾淨的手帕,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是她最喜歡的梔子花香。
阮蘇紅著眼睛看向他,他的目光沒有對焦,眼中卻分明倒映著她的影子。
“你看著我,你看著我!”
她不相信,他們曾經那麼相愛,對方看著她能無動於衷。
可那人平靜地望著她的方向,雙眸散漫得有些古怪。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小姐,我辦不到。”
阮蘇這時才察覺出不對勁,緩緩起身,盯著他的眼睛問:“莫非……你失明了?”
他點頭。
她猛地抓住他的肩膀,“誰害你失明的?林清嗎?你快告訴我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對方推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保持著疏遠的距離。
“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阮蘇氣得胸口發悶,深呼吸也無法緩解,沒好氣道:“那好!既然你非要騙我到底,你就跟我說說,你是誰?”
他流利地說:“在下姓顧,全名顧千秋,乃晉城廣陽門人氏。”
阮蘇嘲笑他,“你連撒謊都不會撒謊,要編也編個有難度些的,讓人無法去驗證的。就這樣把地名說出來,不怕我去驗證嗎?”
顧千秋靜靜地看著她,沒有改口的意思,更沒有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