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秋將她拉進屋子裡,關上門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阮蘇說:“我家裡買多了,吃不下,送你了。”
“那這些衣服呢?”
“我丈夫不喜歡這幾件的顏色,給你穿吧。”
顧千秋道:“無功不受祿,我與你無親無故,我不要。”
“你這個死瞎子,不要不識好歹。”
他生氣了,打開門要她出去。
阮蘇只得改口,“就當做算命的錢。”
顧千秋皺眉,“你昨日已經給過了。”
“我今天還要算。”
“算什麼?”
“算……算財運。”
顧千秋垂眸想了想,重新關上門,往桌子的方向一指。
“坐吧。”
這回他沒有摸骨,讓阮蘇抽了三支簽,抽出來後用指腹摸了半天,放下道:“上上籤,好。”
阮蘇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地問:“多好。”
“一生榮華無憂,子孫前程似錦。”
她忍不住笑他:“你大概把所有的本事都用來學說好話了。”
顧千秋慢吞吞地收拾簽筒,“算命,算得是命,聽得卻是人心。若事事算出來都是不如意,誰還要算命呢?不如閉著眼睛過。”
阮蘇搖頭,“不行,你今天算得我不是很滿意,得加點。”
“加點什麼?”
“你把我帶來的衣服換上讓我看看。”
顧千秋無法理解她的要求,坐著不動。
阮蘇威脅他,“要是不肯,就把昨天的錢一塊兒還回來,不然我就去找警察,讓他們抓你進去蹲幾天局子。”
他無可奈何,起身道:“你在這裡等。”
顧千秋抱著衣服走進臥室,不一會兒開門出來,站在阮蘇面前。
他上身是一件雪白的襯衫,袖口卷到手肘。下身是一條黑色長西褲。布鞋換成皮鞋,頭髮往後梳了梳,隱約有個背頭的雛形。沒有劉海的遮擋,英俊的臉便完全暴露出來。
阮蘇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淚很快打濕了臉頰。
顧千秋半天都聽不到動靜,有點緊張。
“不好看麼?”
阮蘇擦乾眼淚,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好看,以後就這麼穿……我得走了,有空再來。”
她說完逃也似地跑出院子,一直跑到自己車裡,關上車門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
本來讓顧千秋穿那身衣服,是想緩解對段瑞金的思念,誰知看到後更想他了,甚至恨不得把顧千秋當做他,撲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