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樓梯終於傳來腳步聲,還不止一個人的。
她起身等待,臉上掛起客套疏離的微笑,最後一個女人牽著個比安安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出現在眼前。
女人二十多歲,看得出是個美人,但打扮得很素麗,不施脂粉。
小男孩模樣很可愛,大眼睛長睫毛,看起來有點內向。
阮蘇以為自己會見到個男人,沒想到是這樣兩個人,愣了幾秒後好奇地問:“請問您是……”
女人自己做了介紹。
“我是你要找的人的太太,他中午有事出去了,有什麼話就對我說吧。”
“好的,請問如何稱呼?”
女人冷淡地笑了下,“你可以叫我林太太。”
阮蘇心中一緊,放在身後的手掐了掐掌心,維持笑容的弧度。
“您的丈夫是?”
林太太低下頭,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輕輕吐出兩個字。
“林清。”
幾分鐘後,阮蘇回到自家客廳,魂不守舍地坐在沙發上,望著面前牆壁上的油畫。
她表面上在發呆,內心早已掀起狂濤駭浪,一想到林清就住在自己對門,報仇的機會已經來臨,她便忍不住拿來自己的包,望著包里的槍想像自己打爆他腦袋的模樣。
然而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想單槍匹馬暗殺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部長本身搞情報工作,家裡戒備森嚴,她難以得手。
林清又是陳定山親自發邀請函請來的貴客,外出時必定有許多人保護。她這樣一個毫無干係的人如何能衝到他面前,奪走他的命?
若是離得太遠,她又沒把握隔著重重人群還能打中他,畢竟不是神槍手。
想來想去,還是得靠腦子。
阮蘇嘆了口氣,將皮包放在一邊,絞盡腦汁地思索起來。
夜幕降臨時,趙祝升回家了,他看見院子裡的狼藉嚇了一跳,趕緊下車跑進門,找到正在陪兄妹倆吃飯的阮蘇,擔心地問:“家裡被人搶劫了嗎?偷襲?”
阮蘇看了他一眼,放下碗筷道:“去樓上說。”
保姆接過她的位置,二人上了樓,趙祝升聽她說完小凰的事後,自責不已。
“都怪我,我之前知道小凰被其他狗咬了的,以為沒事就沒放在心上,鬧成了這樣……還好有你在,不然他們要是被咬了,我簡直沒臉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