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兩年的時間愛上她,卻得用一輩子的時間忘記她。
月明星稀,萬籟俱寂。
一輛汽車駛進院子,阮蘇降下車窗,沖家丁喊道:“快來幫忙。”
幾人一擁而上,把醉醺醺的趙祝升抬下來。
他頭髮亂了,領帶散了,白皙的臉頰被酒精染得通紅,雙腿綿軟到別人不扶著就站不穩,卻還要固執地說:“我沒有醉!”
阮蘇頭疼不已,讓人把他抬到自己房間裡去,關上門別管他。然後與保姆一起幫已經開始打瞌睡的兄妹倆洗澡換衣服。
期間發生一點小插曲,安安不肯脫外套,直到她將胸針取下來放在他手裡,他才展開雙臂配合脫衣服。
阮蘇幫他們洗完,自己也去洗澡。等從浴室里出來,已經過了十二點。
夜風吹散炎熱的空氣,薄紗窗簾輕輕飄揚,銀白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仿佛凝了滿地的霜。
阮蘇打算睡覺,聽到隔壁傳來痛苦的呻.吟,心下一軟,走過去查看。
推開隔壁房門,酒精味撲面而來。趙祝升頎長的身軀蜷縮在地板上,雙手緊緊按著胃部,皺起的眉心顯示出他此刻非常不好受。
阮蘇蹲在他身邊問:“你肚子疼嗎?我幫你叫醫生?”
趙祝升胡亂搖頭,“不要。”
“那我給你倒杯水?”
他猶豫幾秒,說了聲好。
阮蘇下樓倒來一杯溫開水,回來後摟著他的腦袋,讓他半坐起身靠在床腿上,餵給他喝。
趙祝升張嘴喝水,時而瞥她一眼,乖巧得像只貓。
餵完半杯,他喝不下了。阮蘇隨手放在一邊,問:“好些了嗎?”
“嗯。”
“你沒事喝那麼多酒做什麼?還說帶安安音音去玩,我看你分明是自己想玩。”
她略帶嗔怒的語氣讓趙祝升很喜歡,裝出可憐的模樣道:“我心煩嘛。”
“煩什麼?”
“煩你明明已經不愛段瑞金了,卻還是不肯給我機會。”
他說完這句立刻小心地打量她,觀察她的變化。
阮蘇突然沉默,看著地板不吱聲。
趙祝升在心裡為自己加油打氣,鼓起勇氣繼續說:“以前你心裡只有他,我不想讓你為難,所以情願當一個朋友,一個合作夥伴。現在你已經決定放棄他了,願意考慮考慮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