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阮蘇第一次知道,原來天鵝絨布是那麼脆弱。
他不再溫柔,不再討好,姿態蠻橫霸道卻又極盡痛苦。
十幾米外,段瑞金站在窗後,靜靜地看著對面玻璃上的背影。
她痛苦,她顫慄,她所有的感受,都來自令一個男人的給予。
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槍,瞄準她面前男人的腦袋。
白朗寧1903式,口徑7.65mm,槍速每秒318米,就算隔著兩扇玻璃,也可以準確命中目標,輕而易舉地殺了他。
他一動不動地站了幾分鐘,最後卻放下槍。拉攏窗簾躺在床上,疲憊地合上了眼睛。
第79章
翌日天氣晴朗,燦爛的陽光傾瀉進來,落在阮蘇的臉上。
她睫毛顫了顫,剛睜開眼睛,就被陽光刺得趕緊閉上了。
身體酸痛,仿佛跑了一場馬拉松,床尾有電風扇在呼啦啦的轉,為她送來陣陣涼風。
阮蘇呻.吟一聲,揉了揉眉心,拉高身上的薄毯擋住腦袋。
趙祝升推門而入,見狀放下手裡的托盤,快步走去關好窗簾,然後才來到床邊問:
“你醒了嗎?餓不餓?我把早飯端上來了。”
阮蘇聽見他的聲音便想到昨晚的事,躲在毯子下一動不動,宛如一隻鴕鳥。
趙祝升沒有逼她,柔聲說:“不想吃那就再睡會兒吧,熱不熱?再拿一颱風扇上來?”
他像照顧嬰兒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但是並不能讓她心中的羞憤減輕半分。
阮蘇討厭當縮頭烏龜,咬咬牙關扯開毛毯,瞪著他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知道。”
做了他最想做的事。
“那你還有臉來見我?”
趙祝升從兜里拿出一把槍,放在她手上,後退兩步低著頭說:
“我知道我錯了,但有些事就是明知是錯也會忍不住去做。你要是恨我就開槍吧,我絕無怨言。”
阮蘇看著手裡的槍,以為他在威脅自己,氣得下床走到他面前,用槍口頂住他的腦袋,手指扣上扳機。
趙祝升紋絲不動。
她驚道:“你為什麼不躲?認為我捨不得殺你嗎?”
他抬起頭沖她寵溺地笑了下。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捨得,我只知道我已無遺憾。”
阮蘇咬著嘴唇皺眉,將槍遠遠地丟出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