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接過一塊,乖巧地啃了起來。
音音感冒未愈,住到這裡後沒藥吃,比之前更嚴重了,鼻塞咳嗽發燒一起來,整日暈乎乎的,吃飯也沒胃口。
她躺在阮蘇懷裡,懨懨地看著她手裡的饅頭。
“娘,這個麵包為什麼是白色的?”
阮蘇柔聲哄她,“因為白色的好吃啊。”
“可它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吃。”
阮蘇笑了笑,幫她剝去饅頭外的硬皮,“這麵包呢,不是看著好吃才好吃的。就跟人一樣,虛有其表的不在少數。我們不能用表象去評價它們,得親自接近,聞一聞咬一口,才知道究竟好不好。”
音音扁扁嘴道:“那好吧,我就咬一口。”
阮蘇把剝出來的好部分遞到她嘴邊,她咬下一口認真咀嚼。
“怎麼樣?好吃嗎?”
“有點硬。”
“那娘待會兒再餵你喝點水。”
音音點點頭,一口接一口的把饅頭吃光了。
牢房裡沒有東西可供玩樂,兩人吃完就睡著了。
阮蘇端起沒有動的稀粥說:“只能委屈你跟我吃這個了。”
小曼毫不在意自己的午飯,佩服地說:“以前真是想不到,太太你居然這麼會哄孩子。”
阮蘇搖頭,“不是我會哄,是他們已經吃過太多苦,這點苦就不算什麼了。”
小曼已從她口中得知當初分開之後她所經歷的事,愧疚地說:
“都怪我,要不是有我這個累贅,你們不至於也被關進來,兄妹倆仍然可以當他們的少爺小姐呢。”
“你這叫說得什麼話?要怪就怪陳定山,是他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我們才淪落至此的。”
“可要是我不姓愛新覺羅,他也不至於把目標放在我身上。”
小曼氣惱地攥著衣服,“我討厭這個身份,沒給過我家庭的溫情只給過我痛苦,逃了一輩子也逃不脫,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到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活我自己的人生?”
阮蘇側臉看了她一眼,放下粥碗抱住她。
“一輩子長得很,你才二十多,還有無數可能,別輕言放棄。”
小曼埋在她肩窩裡點頭,同時抓住她的手說:“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要分開。”
話音剛落,牢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一聲輕笑。
“喲,這才多久,就上演姐妹情深了。”
兩人心中一緊鬆開手,朝外看去,陳定山站在牢門外,像個臃腫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