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心裡一旦有了偏袒,他就覺著竹筠殿的陳設有點兒簡單了。
尤其是比起寧chūn殿的奢華,這竹筠殿,的確是有幾分簡陋呢。
這樣想著,他多少覺著後院還是得有個女主人為好。有個掌家的,這種小事兒哪裡需要他cao心。
開chūn之後就要大挑了,也不知道皇阿瑪會不會藉此給他指婚。
翌日一大早
寧chūn殿
程佳氏昨個兒一宿都難以靜下心來,總感覺心撲通撲通的,也不知道是害怕什麼。
直到,夏竹小心翼翼的稟告她,昨個兒夜裡太子爺都宿在了竹筠殿。
程佳氏簡直是難以置信,四個侍妾中,她最了解太子爺的,太子爺素來有潔癖,解決需求之後,是絕對不會在哪個侍妾那裡過夜的。
怎麼偏偏,昨個兒竟然破例了呢?
程佳氏皺著眉頭看著低垂著頭,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夏竹,心底著實不是滋味。
這消息怕是現在早已經傳遍毓慶宮後院了吧,底下那些人素來是迎高踩低,更別提李佳氏有這樣的體面了。
見自家主子半晌都沒說話,夏竹小心的瞥了她一眼,低聲寬慰道:“格格,那李佳氏的恩寵只是一時的,依著奴婢看,太子爺對您才是真正上心。”
“您瞧瞧咱這寧chūn殿,這樣的氣派還不是底下人看太子爺的眼色行事嗎?”
“格格不必這般緊張的,若是傳出去落在太子爺眼中,怕是太子爺會不喜呢。太子爺素來看重您的不就是您溫婉大方嗎?您可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失了分寸。”
☆、波瀾
太子爺留宿竹筠殿的消息可謂在毓慶宮後院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有人好奇,有人嫉妒,也有人憤恨。可這一切對於李青菡來說,卻並未讓她有任何的驚慌。
今個兒一大早天還未亮,太子就離開了。其實,李青菡當時已經是清醒了。卻還是佯裝熟睡中。她知道,依著規矩,她是該忍著身子的酸痛侍奉這位爺的,可她再清楚不過了,只怕是他從來都不缺乏女人這般的殷勤。
太過廉價的討好是不會讓人記在心裡的。李青菡是個不受寵的角色,正因為身處這樣的境況,她才更不能夠愚笨到和別的侍妾一般,規規矩矩到讓人無法不忽視。更何況,昨個兒夜裡她的確是被折騰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太子爺年紀尚輕,看到她這樣該是更神清氣慡才是。
恩寵二字,再多也不過是寵罷了。夾著尾巴做人,帶著面具去討好,或許會帶來一時的恩寵。可這卻並不是長久之計。如她,程佳氏,邱氏,劉氏之流,不過是小小的侍妾,日後不用想會有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進來,到時候,要不落於下風,可是件不容易的事qíng呢。
可有一點絕對是真理,那就是,恩寵若是和太子爺的尊重聯繫在一起,那所謂的恩寵才真正稱得上是寵。
當然了,李青菡並不期待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奢求太子爺心裡只有她一個。她要的尊重也和現代人所理解的不一樣。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後院,她千方百計算計的也不過是太子爺心底對她那一點點不同。最起碼在他的心裡要有她的痕跡,而不是侍妾這個代號。
這邊李青菡正思謀著呢,卻見彩月眼睛微微有些紅腫的走了進來。
方才她去膳房拿早膳去了,略微琢磨一下,李青菡心底頓時便有了計較。
還未待彩月開口,李青菡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漫不經心道:“昨個兒太子爺留宿竹筠殿整宿,有人嫉妒不平那也是意料之中的。怕是那程佳氏,更是覺著我打了她的臉。”
“可她沒風度,我們不能夠也這般沒風度,不是?你不說我約莫也知道,方才在膳房聽了不少難聽的話吧。左右不過是一些口舌之爭罷了。犯不著為著這個生氣。”
彩月瞧著自家主子云淡風輕的樣子,心底一震,可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主子這麼一說,她也覺著自個兒太沉不住氣了。
有非議才能夠證明她們這竹筠殿是個顯眼的,否則,換做往日,倒是沒人這般上趕著說閒話,可那種靜寂和落寞,更是讓人心底瘮的慌。
元和殿
邱氏懶懶的靠在軟墊上,對於昨個兒夜裡太子爺留宿竹筠殿的事,她倒也沒有程佳氏那般憋悶。
當然了,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酸澀的滋味。
可只要一想到程佳氏臉上濃厚的妝容都掩蓋不了臉上的yīn郁,她就不由的有些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