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她還思酌著到底該怎麼把後院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中,真正的在後院樹立威嚴。沒成想,老天爺卻是給了她如此好的時機。
這可不是她貪念權力,她可完全是揣摩太子爺的心意行事的。
一時間後院真的是權責分明,太監宮女無事不得外出,即使主子jiāo代有事兒要辦,也得太監宮女隨行,互相監視。
至於後院四個格格,沒有太子爺的命令,不得私自去前院走動,以免gān擾了太子爺。
最後一條,嚴禁宮女太監隨意認親,更不能私自結jiāo,敗了毓慶宮的體面。
一下子,搞得後院上上下下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被太子妃逮出來殺jī儆猴了。
竹筠殿
在瓜爾佳氏大刀闊斧的時候,李青菡卻是愈發的懶散了。
也不知道是天熱了,還是怎麼的,不管是看戲本子,還是描繡花樣子,她總是抑制不住的打起瞌睡來。
玉珠見她這般,不免有幾分擔心:“格格,奴婢瞧著您這幾日食yù也不怎麼好了,該不會是染了風寒了吧。要不,奴婢去正院給太子妃回話,讓太子妃請太醫來給您瞧瞧。”
李青菡懶懶的倚靠在軟墊上,微微抬眸道:“這幾日太子妃正忙著呢,就別討太子妃煩了。我的身子我清楚,約莫是外面那些動靜搞得我沒怎麼睡好。過幾日肯定就沒事兒了。”
玉珠聞言,想了想,有些不安道:“格格,說起這幾天外面那麼大的動靜,您說,太子妃這樣做,是不是故意做給您和其他幾個格格看的?”
“人家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原來這太子妃也不例外呢。”
李青菡漫不經心道:“左右她是太子妃,想要把後院收在她手中,也是可以理解的。”
玉珠一邊給斟了一杯茶,一邊又道:“這般氣勢還真是讓人膽戰心驚的很,您不知道下面的人現在遇到連話都不敢說了,最多眼神示意一下。這倒也罷了,奴婢怕就怕底下有人趁著這機會偷偷去正院表忠心去。”
話音剛落,滿滿的緊張感便縈繞在了整個屋子。
李青菡玩弄著手腕上的碧玉鐲子,半晌之後,微微勾了勾唇角:“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況,我本本分分過日子,還真是不怕被人抓了把柄。”
“再說了,爬牆當真會那麼容易嗎?只怕是兩邊兒都不討好,最終把自個兒給坑死呢。”
見主子這般淡定,玉珠也跟著笑了:“可不是?還是格格看的開。不過,奴婢還是思酌著做些什麼。奴婢倒是有一個方法,也不知道當不當說。”
李青菡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玉珠會意,緩緩開口道:“奴婢想著,若是能讓底下的奴才相互監視,若發現什麼端倪,立馬報到格格這裡。這樣一來,諒他們也不敢輕易生了二心。”
這不就是高壓恐怖政策嗎?
李青菡搖了搖頭,“這樣雖說短期可以抑制他們有二心,可到底也不是長久之計。若真是這樣了,那他們相互告狀栽贓就好了,哪裡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正事上。不妥,不妥。”
聞言,玉珠低垂著頭,喃喃道:“奴婢還是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
李青菡正要說什麼呢,卻見海棠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福了一福之後,神色滿是緊張道:“格格,方才太子妃娘娘那邊的人,把劉格格身邊的紫鵑給帶走了。”
李青菡下意識道:“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兒嗎?”
海棠低聲道:“好像是劉氏身旁有個丫頭告密,說是劉氏在屋裡藏了好多的符咒。說什麼翠微殿風水不好,想轉轉福運。”
李青菡心裡咯噔一下,劉氏這次怕是真的要栽了。
此時的翠微殿
劉氏緊緊的蜷縮在牆角,想著紫鵑方才離去的背影,她真的是瑟瑟發抖。
她已經是謹慎再謹慎了,怎麼偏偏還是東窗事發了呢?
劉氏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劉氏只感覺自己的心狂跳不已,她根本就不敢往窗外看,生怕下一次趙嬤嬤帶著幾個婆子把她也給帶走。
正院
紫鵑根本不需要嚴刑bī供就已經把一切都招了。
瓜爾佳氏卻是為難了。
依著宮裡的規矩,敢這般行事,那可是拉出去打死都不為過的。
可劉氏畢竟是大格格的生母,再加上前段時間毓慶宮那些流言蜚語才剛剛平息,現在若是再起事端,怕是有損太子爺的臉面。
而且,劉氏之前可是天天來她這裡請安的,那樣子怕是落在太子爺眼中,她早已經是成了她的人了。
也不知道太子爺會不會因為這次的事,連帶也嫌棄了她。
瓜爾佳氏當然也可以在一開始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嚴懲那嚼舌根的狗奴才,可這樣做卻太危險了。既然今天這個能告到她面前來,保不准這事兒翠微殿還有其他奴才知道呢。
到時候,她可就被動了。
想了想,瓜爾佳氏只能夠去前院請了太子爺來。
沒一會兒,胤礽便到了。
聽瓜爾佳氏說了前因後果,他一個氣急,一腳就把紫鵑給踹了一腳。
紫鵑哪裡能夠承受得住他這般怒氣,當場便吐血了。
瓜爾佳氏對趙嬤嬤使了個眼色,不到一分鐘,便從外面進來幾個婆子,把紫鵑給抬出去了。
“爺,這事兒妾身是真不好拿主意了。劉氏畢竟是大格格的生母,這……”
瓜爾佳氏點到為止。
對於瓜爾佳氏這般試探,胤礽不能夠說高興,卻也不會不高興。
這幾日後院的動靜,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瓜爾佳氏想立威,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