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的小心思我不是沒有看到,可這次,你玩大發了,敢算計在才出生的弘晉頭上,看了你野心不小嘛。
這晚,太子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了。
瓜爾佳氏聞著消息的時候,馬上便準備帶人往書房去。
熟料,柳嬤嬤卻是攔著她,道:“主子,這會兒太子爺正在氣頭上,您去了,指不定觸什麼霉頭呢。若是被太子爺遷怒了,您這不自個兒找罪受嗎?”
“何況,今個兒這事兒對太子爺來說,是很沒臉的,雖然您是太子妃,可太子爺肯定也不願意讓您看到這樣的難堪。您還是讓太子爺一個人靜一靜吧。其他的,德順肯定會照顧好太子爺的。”
瓜爾佳氏坐在那裡,猶豫了看了一眼柳嬤嬤:“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可,不去真的合適嗎?”
柳 嬤嬤寬慰道:“如今怕是這毓慶宮這一舉一動都在萬歲爺的眼中呢,您今個兒入宮去求見諸位主子娘娘,奴婢私心覺著您太心急了。事已至此,您可得更謹慎一些, 這太子爺一回來您就上趕著往跟前湊,落在萬歲爺眼中,怕是您覺著太子爺受了委屈,是萬歲爺這事兒做的有失妥當。”
聽了柳嬤嬤的話,瓜爾佳氏心底咯噔一下,是啊,一直以來皇阿瑪對她還算是很滿意的,如今她又沒有嫡子,若是在這件事qíng上讓皇阿瑪對她生了不滿,可就不好了。
她這太子妃之位本來就不穩,這個時候她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這邊,胤礽回來之後,便把自己關在了書房。
今個兒的皇阿瑪,真的太讓他失望了。為著一件莫須有的事兒,竟然對他生了疑心。
這些年,他是怎麼做的,皇阿瑪難道不知道?
胤礽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第一次如此急切的希望坐上那個位子。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原來竟然這麼現實。
侍奉在一旁的德順,弓著身子走上前,“主子,方才竹筠殿的李主子一趟趟的打發身邊的人過來看主子您回來沒有,可這個點兒了,後院都落了鎖,奴才也只能明個兒一大早再給李主子回話了。”
說著,德順把頭垂的更低了,想著今個兒後院那些混帳話,他又不得不開口道:“還有件事兒,奴才不敢隱瞞。今個兒後院有了一些關於四阿哥不好的傳言,說什麼四阿哥生來不吉,才……”
德順的話還未說完,胤礽猛地一腳便把身旁的椅子給踹倒在了地上:“混帳!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亂嚼舌根!”
看太子爺震怒的樣子,德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依著奴才的意思,此事您緩幾日再查處為好,如今您招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這宮裡宮外的人可都盯著呢。這個時候,一件小小的事qíng都可能被無限放大,反倒是對四阿哥更不好了。”
德順這話雖然有些不願惹事兒的嫌疑,可卻不可否認他的忠心。
今個兒胤礽被罰跪在那,康熙的態度讓他心寒的同時更讓他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可皇阿瑪即便對他生了不滿,即便是想為難於他,怕是也進退兩難呢。
這些年,他可是本本分分,太子這崗位可是前朝後宮都看得到他的努力,何況,他還是祭天告祖的太子,想要讓他走上和歷史上那些廢太子一般的道路,那也太小看他了吧。
☆、第94章 做賊心虛
翌日一大早,胤礽直接便往竹筠殿去了。
對於後院兒那些刻薄的話,胤礽著實是氣急了,可這個當口的確是如德順所說的一般,暫且讓他們的腦袋掛在脖子上幾日。
昨個兒那事兒來的突然,李青菡見著太子爺的時候,眼睛不由得變得紅紅的,哽咽一聲便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身。
“爺,您還記得您曾經問過我,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我會怎麼辦嗎?”
“我當時那樣和爺說,爺肯定以為我傻,只覺著我是隨口那麼一提。可今個兒我要告訴爺,若當真到了那一日,懇請爺讓我陪伴在身邊。即便是再艱難的日子,我也不覺著委屈。”
胤礽的手不自覺的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聽著她這傻傻的話,他不禁詫異道:“昨個兒毓慶宮恐怕是人心惶惶吧,怎麼,你就不怕,寧願和爺去過那苦日子?”
李青菡緩緩抬起頭,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哽咽道:“怕,怎麼會不怕。可只要能夠和爺在一起,害怕又如何呢?我侍奉爺這麼長時間,如今已經有了四個小傢伙,爺難道覺著能那麼容易就甩開我嗎?”
胤礽深吸一口氣,真心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了。
這幾年,不少人都很詫異,他怎麼就偏偏寵著李佳氏了,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她此刻這傻傻的樣子嗎?
昨個兒那事兒,他回到府邸,瓜爾佳氏竟然都能夠躲得遠遠的。
或許瓜爾佳氏還自欺欺人的覺著她這點兒小心思她隱藏的很好呢,可胤礽是誰,他可是這麼多年生活在這紫禁城,若是連這點兒小心思都瞧不出來,就白活了。
看著自己的嫡妻這般,胤礽心中不是不惱火,也不是不生氣。不過幸好,他身邊還有個特殊的存在。能夠永遠這麼沒心沒肺的等著他。
胤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端起身側的湯藥,一勺勺的餵給她喝:“別的你都不用費心,你好好養著身子便是。”
“爺和皇阿瑪之間的事qíng,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你呢,只要和往日一樣,過好你的小日子就好。前朝那些事qíng,自有爺去處理。”
說著,他頓了頓,放下手中的碗,伸手從自己腰間摘下一個玉佩,遞給李青菡:“弘晉的洗三禮,不管別人如何吧,爺肯定不會讓他受了委屈的。”
李青菡心中一緊,這塊太子爺隨身攜帶的玉佩,可是他出生那一天,康熙賞賜給他的。對於他的意義,自是不需要說。
如今,他竟然把這個送給弘晉,是為了堵住那些悠悠眾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