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不還有九哥嗎?
若是八哥能夠坐上那個位子,日後,他和九哥,肯定是要受八哥照拂的。
“八 哥,九哥說的也在理。你看眼下,皇阿瑪這麼多天都沒痊癒,而且是一日不如一日。這幾天,大哥是天天兒的往皇阿瑪身邊跑,不就是為了得皇阿瑪的眼嗎?再說, 軍營中傳的太子殿下那些流言,八成就是大哥放出去的。他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八哥何須做他的棋子,委屈了自己呢?”
八阿哥一時間也沉默了,他不能夠否認的是,老九老十的這些話,讓他內心砰然有了一種衝動。
這些年,他一直都很自卑。在諸位阿哥中間,也難免有些抬不起頭來。
而且,他的確也不甘心一直屈居於大阿哥之下。可是,因為良嬪娘娘的關係,在外人眼中,他已經是站在了大阿哥那一邊。他一直都在想,這個困局到底該如何解。
而今個兒老九老十這一席話,讓他突然有了一個念想。似乎,若是真的可以這樣的話,那一切不都解決了。
同樣是皇阿瑪的兒子,難道,別人就都比他尊貴,他就非得這樣自怨自艾任人差遣一輩子?
五阿哥覺著自個兒都要氣炸了,可是見四阿哥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他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急躁。
“四哥,大哥這事兒辦的忒不厚道了。在這當口,竟然敢做如此下作之事。當別人不知道是他散布的那些流言呢。”
四阿哥輕輕抿了一口茶:“好了,別轉悠了。轉的我頭都暈乎乎的。”
見四阿哥這樣氣定神閒,五阿哥奇了怪了:“四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所以才一點兒都不慌亂。”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輕輕招了招手,耳語道:“方才我不是過去給皇阿瑪請安嗎?然後正巧太子殿下的信箋到了,看梁九功那神色,我猜沒幾日太子殿下就要來了。”
五阿哥猛地一驚:“什麼?”
四阿哥安撫他不要這麼咋咋呼呼的,“好啦,這事兒你可別說給其他人聽,若是不小心說漏嘴了,指不定大哥他們又有什麼對策和yīn謀了。”
五阿哥道:“怎麼會?雖然我之前也不看好太子殿下,可比起胤褆,太子殿下更好了。說來,我這臉上的傷,還是得了他的幫助呢。”
五阿哥永遠都忘不了,他被流箭所傷太子殿下對他說的那些話,說他是愛新覺羅的子孫,爺們兒嘛,留個傷疤算什麼,誰若是敢為著這事兒欺rǔ他,他就拿鞭子抽他。
御帳中
康熙感覺身上無力的很,拿著胤礽快馬加鞭的信箋,他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了。
按說兒子如此急匆匆的來看他,肯定是出於孝心的。可康熙多少是受了胤褆的一些影響,不可能對太子完全就放下心中的猜忌。
“萬歲爺,奴才侍奉您喝些湯藥吧。”
梁九功的話把康熙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只是,看著碗裡黑呼呼的藥,他不免又怒氣直衝,一把便把藥給打翻了:“庸醫!都是一群庸醫!小小的病都看不好,留著他們有什麼用。”
梁九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他心裡也怕啊。這個世界上,他敢拍胸脯說,他最希望萬歲爺能夠好好的,能夠健健康康的,能夠長命百歲。
這樣,他這當奴才的,才能夠繼續當主子身邊的一隻狗。
否則,不管是換了太子殿下,還是大阿哥,等待他的只會是一條白綾,或者是一杯毒酒。
誰讓他從來都是唯萬歲爺之命是從呢?
“萬歲爺,您多少也喝點兒吧。太子殿下沒幾日便到了,肯定會帶來最好的太醫來。”
康熙張了張嘴,沉默那么半晌之後,一瞬不瞬的盯著梁九功道:“最近諸位阿哥的動向如何了?可有人因著朕身子抱恙而生了異心?”
梁九功恭順道:“諸位阿哥都很憂心萬歲爺的身子,日日都來帳前給萬歲爺磕頭請安。至於旁的,奴才瞧著倒也沒什麼異常。只是,軍營中有些傳言,是關於太子殿下的。”
康熙即使不用聽也知道是些什麼事兒了。
他還沒死呢,兒子就這樣算計他,一想到這事兒,他就心口堵得慌。
胤褆,真是愈發心大了。
“梁九功,你侍奉朕多年,依著你看朕這幾個兒子,你覺著誰更出色呢?”
梁九功只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可他侍奉萬歲爺這麼多年了,豈能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如萬歲爺所說,諸位阿哥都是皇子皇孫,哪個能不出色呢?若真要選出一個最出色的,奴才惶恐,諸位阿哥各有所長,奴才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選。還請萬歲爺責罰。”
康熙卻是哈哈的笑了起來,只是因為身子有恙,沒一會兒便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