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一把把佛珠甩在桌上,伸手怒氣沖沖的指著弘曜:“你這糊塗東西!你懂什麼?”
“你這話難道是說你弘昱房裡有了人,就沉溺男女之事,不務正業了。”
見邱氏這生氣的樣子,弘曜微微有些愕然,額娘這是怎麼了,這等小事也值得她動怒。
邱氏見弘曜這副神色,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你先退下吧。記住了,離八爺遠一些,他可沒你想的那麼好心。”
看著二阿哥離去的背影,畫眉上前幫邱氏捏著肩膀,勸慰道:“主子,二阿哥現在只是鑽牛角尖罷了,等再過些時日,他會成熟的。”
“成熟?!”邱氏卻不這麼認為,她皺了皺眉,“有八爺經常在他耳側嘀咕,他這心如何能夠平靜。總認為本該屬於他的東西被弘昱他們兄弟給搶走了。這孩子,真是太不知所謂了。”
畫眉抿了抿嘴唇,想了想,道:“主子可不能只顧著和二阿哥置氣,奴婢說句逾越的話,二阿哥也有他的為難之處。再說直白一些,二阿哥這是已經有了心病了,如何是主子三言兩語能夠讓他釋懷的。”
邱氏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想著如今這形勢,她也著實是為難。
她膝下就這麼一個孩子,如何會不心疼她。可正因為心疼,她才不能夠縱容他。
慈母多敗兒,她每日吃齋念佛,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他嗎?
要說小時候,弘曜和弘昱他們幾個玩得還算好的。看著就和親兄弟差不多。可生在皇家,或許註定是要心存芥蒂吧。即便是弘曜自己沒那個心思,周圍的侍從,還有八爺他們那些人,也會讓弘曜心裡不平衡。
三阿哥府邸
摺子已經遞上去好幾日了,三阿哥總想著礙著一個孝字,胤礽不會為難他的。可沒想到,竟然還是惹了一鼻子灰。
三阿哥這人自打被圈禁之後,xing子就有些yīn沉。他腦補了很多胤礽看到這摺子的表qíng,一時間後背涼颼颼的。
三福晉緩緩上前,扶著他坐在椅子上,“爺,您就和妾身說,這事是不是老八老九在您耳側嘀咕的。”
見三阿哥臉色難看的沒有說話,三福晉這心裡早已經有數了。
斟酌半晌,她緩緩開口道:“爺,妾身知道您心急額娘。可當年那事您不是不知道。您親自和萬歲爺請恩旨和萬歲爺自願給您恩旨,這可是兩碼子事。”
“您這摺子一上去,不就是拿孝字壓人嗎?讓萬歲爺難堪了。爺,您別忘了,如今的萬歲爺可不是當年的太子殿下,需要隱忍。”
三阿哥神色沉重的看了一眼三福晉,心下也一陣懷疑,自個兒難道真的被老八他們給利用了?
八阿哥府邸
八阿哥的聲音略顯惆悵:“九弟,你說咋們是不是該收手了?老三上的那摺子,還有二阿哥那邊,老二八成已經懷疑是你我動的手腳。”
九 阿哥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八阿哥:“八哥,你怕什麼?該怕的是他老二才是。你說他一直把你我二人晾著,倒是老四,老十三他們chūn風得意。他算什麼?這不是故 意讓人難堪嗎?既然他不仁,就不怪我們不義。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皇阿瑪當初走的也忒蹊蹺了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皇阿瑪的身子每況愈下的,不就是服用 丹藥之後嗎?可那研製丹藥的太醫,我查過了,在老二登基之後,都服毒自盡了,一個都沒剩。你說他是不是心裡有鬼,若不是,他何須多此一舉?”
八阿哥靜默良久,聲音有些顫抖道:“你的意思是,散步這些謠言來打擊他?”
九阿哥點了點頭:“八哥你總說如今局勢已定。可其實並沒有。若是被人知道他有弒君篡位的嫌疑,他這皇位,可不穩固。”
八阿哥卻是有幾分慌張:“如今天下已定,你真的覺著光憑這些流言就能夠攻擊到他?何況,你我手中可沒有證據。”
九阿哥呵呵一笑,“證據?要什麼證據?他若不是做賊心虛,也不會殺了那麼多人。”
正說著呢,八福晉走了進來:“就是,要什麼證據?反正現在已經是生不如死了,不如拼死一搏。”
“天下百姓皆以為他這皇位來的名正言順,理當繼承大統。可若是知道那些篡位的流言,你說會怎麼樣呢?”
說完,八福晉似笑非笑的看著九阿哥,一字一頓道:“九弟可曾記得,先帝在時格外重視弘皙阿哥。甚至帶弘皙阿哥同住暢chūn園。當時,眾人都在揣測,先帝爺有立弘皙阿哥為皇太孫的可能。如今,若是能在這上面在做做文章,即便最後不成功,也定可以讓那老二措手不及。”
其實八福晉真正打的主意是,讓胤礽失去他最心愛的女人。這麼多年,她算是看出來了,現在這位聖眷優渥的皇貴妃娘娘,在胤礽心目中可不是鬧著玩的。
憑什麼當初她還是被先帝爺親自冊封的八福晉,而那李佳氏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格格,現在卻過得如此天差地別。
上一次,胤礽還讓這李佳氏訓導她。
雖然最後是太皇太后身邊的嬤嬤cha手此事,可八福晉可不會念這份qíng。在她看來,這是李佳氏對她的憐憫和不屑。
這種屬於高位者的施捨,她心裡怎麼能夠平衡。
乾清宮
胤礽自打登基以來,可從未對自己這幾個兄弟有任何的放鬆。
當初深受皇阿瑪的猜忌,索額圖早已經在暗中籌劃了一個組織,那便是粘杆處。索額圖負責招募江湖武功高手,訓練家丁隊伍,這支隊伍的任務便是四處刺探qíng報,剷除異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