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鄭重的點了點頭。
八爺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走吧,我這裡不是你能夠待的地方。我如今兩耳不聞窗外事,如何能夠幫得了你。”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又加了一句:“八叔只指點你一句,人需自救。別的,都是假的。”
丟下這句話,八爺就讓人送客了。
瞧著二阿哥那滿是迷茫的眼神,八爺心裡冷哼一聲,還真是個傻子。真是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這真是奇了怪了,老二那五個皇子,皇貴妃所出各個能文能武,怎麼偏偏這個二阿哥,如此朽木不可雕。
八爺當然知道,大阿哥如今掌控著粘杆處,而自個兒這府邸定是在嚴密監控中。他可不想招惹什麼麻煩。因為這個,他才如此急的要送客。
至於二阿哥,還是讓老二去頭痛吧。生了這麼好的兒子,真不知道他此刻聞著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麼滋味。
乾清宮
胤礽還真是覺著事兒一樁樁的來,原本這幾日他這心qíng就很是不慡,誰能夠想到,老二竟然會如此糊塗。
因為生氣,他的手都抑制不住的顫抖。
老二如此信賴老八,這,這是上趕著想給老八當兒子呢。
弘昱跪在地上,也著實是猜不透弘曜怎麼如此愚笨。自個兒往槍口上撞。
不過他此刻想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這幾日皇阿瑪和額娘到底是發生什麼了,怎麼兩人瞧著像在慪氣呢?
“你說,此事該怎麼處置?”胤礽的手指扣著桌沿,發出嗒嗒的聲響。
弘昱斟酌幾秒,道:“二弟私自去見八叔,的確是不對。不過兒臣懇請皇阿瑪再給二弟一次機會。”
胤礽倒是好奇了,他看得出來弘昱很不待見弘曜的那種自恃,可這個時候卻還願意為他說話,這真的出乎他的預料。
弘昱也不隱瞞:“兒臣承認有些時候和二弟不對付。可兒臣懂的輕重,大家畢竟有這麼多年的兄弟之qíng,兒臣不屑於樓井下石。”
不屑,好一個不屑。這話若是別人說出來,胤礽鐵定覺著他狂妄,可弘昱說出口,讓他更欣賞自個兒這個兒子了。
弘昱這些日子愈發成熟了,比起他當年,不知道要qiáng多少。
難得的是,他從不驕傲,做事也絲毫不逾越。在他掌控粘杆處這麼長時間,從未有僭越的行為。這讓他,著實是滿意的很。
或許也因為這個原因,這番對比之下,他愈發覺得二阿哥不成器。可正如弘昱所說,他需要再給二阿哥一次機會。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他的兒子。還因為,二阿哥如今和赫舍里一族聯姻,也算是他手中的一個籌碼,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折損這個棋子的。
何況,這弘曜一出事,那弘昱他們幾個必定會再次到了風頭làng尖上,這絕對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他要把這幾個孩子,一一都培養出來,讓他們能夠獨當一面。
“傳朕旨意,即日起二阿哥往戶部去歷練。”
戶部,管田賦,關稅,厘金等等,看得出來,皇阿瑪想讓弘曜靜靜心。而且,這戶部如今有雍親王坐守,這雍親王可是鐵面無qíng,二阿哥不在他手上掉層皮,才怪呢。
雍親王府
雍親王接到這消息的時候,頗為為難。他倒不是怕得罪人,實在是他其實是看不上這二阿哥的。萬歲爺五個皇子,他都是寧願教三阿哥弘晰,或者四阿哥弘晉。
五阿哥弘旭還小,那自然沒他什麼事兒。
可這二阿哥,就有些笨拙了。準確來說,他是自作聰明,沒有眼力。
“四哥,這可真是燙手山芋了啊。”
十三爺因為帝陵的事qíng忙裡忙外的,這日好不容易逮著空來了雍親王府,沒想到就看到自個兒這四哥一副為難的樣子。
雍親王哈哈一笑,拿起酒壺為十三爺斟滿酒,“你也別說我,你最近不也煩的很嗎?比起你那個,我這算什麼?還收拾不了弘曜那毛頭小子。”
雍親王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他感慨萬千道:“這大清建國以來可從未有皇貴妃隨葬帝陵的先例。萬歲爺這真是給了我大的難題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到時候索額圖那些門人,前朝那些迂腐的漢臣,指不定又怎麼蹦噠呢。這還不說坤寧宮那位。”
聽怡親王這麼說,雍親王頓時覺著自己輕鬆了很多。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怡親王的肩膀:“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十三弟,四哥看好你。”
怡親王忙說:“四哥,你這怎麼有些幸災樂禍的嫌疑啊?”
雍親王輕抿一口酒,不置可否。
看他這樣,怡親王真想把他bào揍一頓。
“四哥,這些日子你查江寧曹家,怎麼樣?”
提及這江寧曹家,就得從先帝爺那會兒說起了。
這曹家的老夫人之前做過先帝爺的rǔ母,曹寅更是從小和先帝爺一起長大,這也難怪先帝爺如此恩寵曹家了。
不僅僅幾十年的讓他們占著這位置,甚至是還給曹家抬旗。
只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曹家當初在儲位之爭的時候,太過中庸,太過畏畏縮縮,也難怪為萬歲爺所不喜了。這不,便借著虧空之罪,想出這口氣。
眼瞅著曹家就要倒了,也不知道這江寧織造如此油水大的肥差,到底會落在誰的頭上。
“現在不過是在垂死掙扎了。萬歲爺覺著曹家礙眼,這底下辦事兒的哪裡能這點眼力都沒有。至於誰來接管,這宮裡諸位娘娘心裡都在盤算著呢,都想分一杯羹。”
正說著呢,近侍蘇培盛神色嚴肅的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