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冷哼一聲:“娘娘放心,臣妾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著,她眼裡浮現一抹yīn森森的笑容,那樣子,真的讓人一陣毛骨悚然。
兩人又聊了一會之後,年氏便離開了。瞧著她離去的背影,連嬤嬤諷刺的笑了笑:“主子,昨個兒那招還真是厲害。若不是給那年氏當頭一擊,她或許還不會這麼有這樣的決心。”
赫舍里氏點點頭,將目光轉向身旁小炕桌上的cha花,“這條道路是她必然的選擇,本宮不過是微微動了些手腳罷了。從她今個兒踏進本宮這坤寧宮第一步起她便註定是本宮手中的一枚棋子。絕對不要想著吃裡扒外,爬到本宮頭上去。”
連嬤嬤緩緩道:“方才奴婢看主子提及幾位阿哥的時候,年氏眼中竟然露了殺意。您說,年氏該不會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給皇貴妃娘娘來個措手不及吧。”
赫舍里氏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不過這態度,卻是更值得人揣摩。
連嬤嬤只感覺心裡猛的咯噔一下:“奴婢覺著,主子還是勸著那年妃一些。這後宮爭風吃醋,若剛開始便打了阿哥爺的主意,年氏這枚棋子,對主子來說,可就折損了一半了。”
赫舍里氏微微一笑:“你放心,她現在還不敢。她現在最心急的是如何才能夠承寵。”
話音剛落,赫舍里氏帶著幾分譏諷的笑容,幽幽道:“你把西域得來的暗香給年妃送去。”
暗香,是赫舍里氏用了很多手段從西域得來的,桃花入藥為上品,它能“令人好顏色”。每次侍寢塗於肚臍處,人便會擁有這樣的體香。試想,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再加上如此沁人的體香,如何會得不到盛寵。
更重要的是,這暗香是桃花入藥,即便是太醫院的首席御醫去查,也絕對查不出裡面暗藏的玄機。
連嬤嬤有些猶豫道:“年妃娘娘雖然今個兒過來和主子暗中結盟,可奴婢瞧得出來,她對主子還是心存戒備的,怕是即便主子把這暗香送去,也不肯用呢。”
赫舍里氏一字一頓道:“那便讓年氏這一個月都沒有承寵的可能,這麼一來,你看她會不會心急?”
連嬤嬤卻是詫異了,萬歲爺要往翊坤宮去,難不成,她們還能夠和上次一樣攔著不成?
這年妃可是年羹堯的妹妹,萬歲爺不可能這麼晾著她的。
赫舍里氏盯著連嬤嬤,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嬤嬤這眼力可越發不行了。想讓年氏不能夠承寵,最簡單的,當然是在年氏身上動手腳。別告訴本宮說,你連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
“本宮就是讓你在年妃的膳食中動些手腳,年氏染病顏色消減,為了早日承寵她當然會想起本宮給她的暗香。只不過,她絕對不會想到,這暗香雖然能夠助她得寵,其危害卻無異於麝香,她這輩子別想有子嗣了。”
赫舍里氏這樣的做法起初連嬤嬤還有些許的不解,可細細揣摩,卻覺著高明極了。
主子經過這麼多事qíng之後,城府是愈發深了。對年妃的這番深意,絕對是思慮的太周全了。
即便日後年妃有什麼怨恨,那也回天無力了。
☆、第204章 風寒
翊坤宮
知書從宮女的手中接過藥,“主子,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風寒,過幾日啊,肯定就好了。到時候,萬歲爺自然會讓主子侍寢的。”
年妃就這湯勺喝了一口藥,唇齒間的苦澀讓她變得很是煩躁。
原以為那日就能夠順利侍寢了,誰能夠想到自個兒這身子不爭氣,竟然病了。宮裡妃嬪抱恙,那絕對是不可能侍寢的。想到自己這幾日身子虛乏無力,她就不由得黯然神傷,胸口憋悶的慌。
“太醫院那些御醫真是一群飯桶,這都幾日了,本宮身子還是虛乏無力。”
說罷,年妃抓著知書的手,道:“來,扶本宮到梳妝檯前。”
知書侍奉年妃這麼多年,當然知道主子心裡怕什麼。這人得了病,自然面色不好看。這也是這幾日她一直都儘可能的讓主子避開鏡子的原因。沒想到,她的小心思,主子竟然都看出來了。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年妃才靠近鏡子,便聽到啪的一聲巨響,銅鏡被年妃給摔在了地上。
瞧著年妃異常難看的神色,知書寬慰道:“主子病了這些日子,氣色不佳,這也是難以避免的。奴婢這就讓膳房和太醫院那些人備些補氣養血的藥膳過來。想來,過幾日便會恢復如初了。”
年妃當然知道知書這些話不過是寬慰她罷了,這宮裡的額太醫,哪個不是畏畏縮縮的,用藥謹慎的很,生怕給自個兒惹上麻煩。也因為這樣的謹慎小心,好多病都拖拖拉拉的,大半年才能給痊癒。這若是其他妃嬪也就罷了,可年妃,她真的沒有這個時間去等。
知書拿過梳子幫年妃通著頭髮,正想說些什麼,卻聽外面宮女進來傳話,說是皇后娘娘身邊的連嬤嬤來了。
年妃眉頭微蹙,心下暗道,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
可畢竟那連嬤嬤是皇后身邊的大紅人,她沒細想便趕忙讓知書把她請了進來。
“奴婢給年妃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