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遇見了而已。其他人遇見了我相信也會和我一樣的。”白蘭舟一面扶著那人,一面有些吃力的回答。
她這十九年來拿過最重的東西也就是學堂里的書包了,連盆水都沒端過,所以現在扶一個昏迷的人,就算有車夫幫忙還是走得踉踉蹌蹌。
看得車夫覺得好笑的搖搖頭,覺著今天拉的這個千金大小姐和以前遇見的不太一樣。
有點兒冒傻氣。
不過挺惹人好感的。
等將人送到醫院後,白蘭舟對黃包車車夫連連道謝,除了車錢還多付了兩元,算是感謝。
這兩元可能讓一家六口人,省吃儉用過大半月了。樂得車夫很是開心,笑呵呵的離開,心中想著給家裡的小女兒買點兒糖再回去。
白蘭舟目送黃包車車夫離開後,這才轉身往醫院內走,剛推開病房門變見那女人已醒了過來,眼睛微亮後上前,笑,“你醒啦?是要喝水嗎?我給你倒吧。”
“謝謝。”女人撐坐床頭,看看周圍後從白蘭舟手上接過水,姿態優雅的喝了幾口後重新放回床頭櫃,又開口沖白蘭舟道謝,“是蘭舟小姐您帶我來醫院的吧?多謝了。”
“嗯?你知道我。”白蘭舟微驚,跟著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您是……”
女人搖了搖頭,眼裡有些淒楚,“我只是遠遠見過你一次,那次……你和王大少爺在一塊。”
“……哦。”白蘭舟驟然聽到王天闕的名字,突然就又心情沉重了起來,胸口憋氣欲作嘔。
大概是剛才在太陽下太久了。
白蘭舟想著。
女人慣於觀言察色,白蘭舟也是個不怎麼會藏心事的小姑娘,所以一眼便看出她的情緒變化,想了想便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我姓蘇。”
“咦?我媽媽也姓蘇,看樣子我們還算本家。”白蘭舟笑,
姓蘇的女人聽了,只笑了笑並未說什麼。但心裡卻想的是“哪怕同姓,卻也是同姓不同命而已,怎能和那位蘇姨娘相提並論。”
但見白蘭舟純善乾淨,這些話便沒說出口。
“大夫說你問題不大,就是……懷孕的時間還太短,又加上天熱氣短就暈倒了。”白蘭舟對女人說,“平時多注意一下就好了,既然你現在醒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謝謝你,蘭舟小姐。”女人聽了掙扎著要下床,“我給您拿錢。”
“不用不用……”白蘭舟見她想下床,上前兩步阻止,剛按住她想說什麼時,胸口那股噁心感終於湧上來,惹得她趕緊偏過頭去,捂嘴乾嘔了好幾聲。
“……你?!”女人見白蘭舟這樣,驚疑不定的看著她。等白蘭舟轉過頭來後,才不確定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