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話說得可真是好聽。
所以蘇雁回聽了又笑了笑,看著張雄開口,“這樣說起來, 張局長您可真是個模範局長啊。”
“哪裡哪裡。都是分內的事。”張雄大言不慚的說。
話音未落便聽蘇雁回又問,“那為什麼關於八年前黃包車夫被冤死的事……至今還沒任何進展呢?”
一句話不僅將張雄剩餘的話堵在喉嚨里, 就連他臉上的笑都跟著僵硬了起來。
但畢竟是老油條,所以立刻又重新掛上笑,沖蘇雁回露出感到些許為難的表情,“蘇小姐,這件事還真不能怪我們動作慢。畢竟是八年前的舊案了,很多線索啊,人證物證啊,都沒了。所以查起來還是很有難度的。您得多給我們一些時間才行。”
“哎?!”說到這兒張雄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蘇雁回,臉上帶著驚喜,“剛好今天蘇小姐到了這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也將這件案子詳細的說一說?這樣也能幫助我們儘快理清一些問題。而且也省去了再約您的時間嘛。我可是知道蘇小姐是大忙人的。”
嘻嘻哈哈,東拉西扯。
什麼剋扣工廠工人的月薪,什麼順便詢問八年前的舊案,全部都是託詞。重點就是想將她帶到警局來而已。
可目的又是什麼呢?蘇雁回雙手抱肩,身體向後靠著椅背,看著面前沖自己笑嘻嘻的張局長,默默在心裡盤算著。
是王、白兩家發現了那張礦契有問題,白賀蘭叫了錢壘出手,查出這背後是她?
但這兩個想法剛出現便被蘇雁回推翻。
如果礦契真的有問題那他們也應該找老虎哥而不是她才對,畢竟除了剛到上海時她出現在段瑞虎新開的歌舞廳那次外,表面上自己便和老虎哥沒有任何的交集。
就連那次去歌舞廳,也完全能用“知道白父會去那兒,所以前往”這個理由解釋。
所以不會是礦契。
可如果不是礦契……
――“蘇小姐。”
蘇雁回微收自己的心神,抬眸重新看向坐在對面的張雄。只見他已經笑吟吟的盯著自己好一會兒,此時重新四目相接後才又開口,“您在想什麼?”
“我在想……”蘇雁回回看張雄,一點不懼他顯得壓迫的眼神,“張局長讓我來這兒的真正目的。”
頓了頓後蘇雁回又開口,“我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請您點明吧。”
“好!”張雄一拍桌子喝彩一聲後沖蘇雁回豎了大拇指,“蘇小姐真是爽快之人,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張雄說到這兒,又笑眯眯的看向蘇雁回,開口,“我聽說……蘇小姐前段時間便向財政部呈准了什麼?”
說到最後時,張雄並未點透,但引導的意思卻已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