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則是偷眼看了小康的臉色,然後自動從身後掏出了個兔子耳朵,戴了上去後,大眼眨巴眨巴的看著小康。
康熙yīn沉著臉扭了頭,耳朵根紅了起來。
景仁宮的日子就在這樣的溫馨中進行著,羽瑤每日裡不僅陪著自己的三個包子轉一轉,還拉著已經平靜下來的蘭馨在宮內種花,更是在過年的時候送了蘭馨一隻紅嘴鸚鵡。
這個年節仍是富察氏主持的,雖然她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可是富察氏還是不肯放權,乾隆這個時候也多宿在長chūn宮,卻半口不提讓皇后養好身子,只是誇她賢良淑德,堪為後宮之表。
見此,康熙徹底明白乾隆對富察氏的心思了,暗地裡掐算了一下時間。不知道這富察氏是怎麼死的,不過應該左右不過這兩年去,額娘說的模模糊糊的,只說歷史上乾隆十五年立其為後,前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卻是沒說。小康皺眉想,一旁的大玉兒端坐著,拿著份名單用毛筆勾勒著,福臨捧著蘋果,用自己唯二的兩顆小米粒在紅彤彤的果皮上慢慢的磨,羽瑤此時不在內室,而是帶著蘭馨去遛鳥了。
“真不知這弘曆到底對這富察氏是愛還是恨。”康熙感嘆,他手中拿著的是奏報今日裡來長chūn宮qíng況的摺子“每日裡都要去富察氏那裡坐坐,視而不見富察氏的病容,反而不斷的誇讚她於宮務上的謹慎小心滴水不漏,這不是活生生的想要累死富察氏嗎?”
大玉兒聞言落了筆說:“弘曆這孩子雖有磨練,可到底是順遂慣了。於男女qíng、事上邊過於執著有所偏頗了。他在這後宮中,僅認為自己是一個男人,卻不知,只要他處於這個位置上,他時時刻刻都是皇帝,如今,對富察氏更是如此,弘曆有些魔障了。”
“魔障?!我看他是執迷不悟完全自私!”福臨奶聲說道,他放下沾滿了他的口水一點沒破皮的蘋果說:“弘曆此人心細思狹,眼睛中除了自己從沒旁人過,如今對富察氏的這一番作態也不過是他自己在胡鬧罷了,等吧,說不定在富察氏被他bī死後,這弘曆又是一番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樣子。”
康熙一挑眉,摸了摸下巴說:“的確有此可能。那麼,我們現在只需靜觀其不變了,反正左右拖不過這兩年。”
但是,康熙還是高估乾隆了。
乾隆只怕富察氏死的晚。
新年一過,大雪還在京城飄dàng的時候,乾隆宣布要去東巡,且聲稱富察氏身體有所好轉,便以帶她出去散散心為由,在這九寒天裡要帶著她東巡。
羽瑤和純貴妃不在旨意之上,除了皇后,乾隆就帶了兩個妃位上的和四個嬪位上的嬪妃,且匆匆忙忙的只準備了一個月就於乾隆十三年二月出了京城。
大玉兒見乾隆如此行徑嘆了口氣,這不是要生生bī死富察氏是什麼?若真是體恤富察氏,就更應當讓她在宮中休養,命人仔細照看了,再悉心開解,說不定富察氏還能多活幾年,可現下卻是連chūn還沒開,就帶人東巡,一路勞累,這富察氏還要打理宮中和路上的事務,寒氣內侵,心思繁重之下,加上原本身體就病著,這富察氏看來是難以活著回京了。
等羽瑤在皇太后那裡請完安一回來,大玉兒就給羽瑤說了自己的猜想。羽瑤一聽富察氏會死在此次東巡路上,立刻猛的站了起來,臉色都變了。
“該死的!我終於記起來了!”羽瑤臉色煞白的喊。
“額娘,怎麼了?”大玉兒皺著眉頭問。
“在皇后的葬禮上,乾隆廢了大阿哥和三阿哥!天啊,我的永瑄不會有事吧!永瑄呢?!快叫他過來!”羽瑤有些驚慌的說,她終於記起來在皇后葬禮上發生的事qíng了,這件事qíng在她以前讀小說的時候看來十分的不可思議,可到底事不關己,羽瑤十分的平靜。可現在,因為事關她的孩子,羽瑤淡定不下來了。
“額娘~放心吧,永瑄可不會任由乾隆擺布的喔。”福臨說道,他伸出手要羽瑤抱抱“若真是弘曆這孩子敢廢了玄燁,我看下一步被廢的就是他自己了!”到底是當過皇帝的人,福臨笑容甜蜜,聲音卻充滿了迫脅。
羽瑤這才稍微鬆了眉頭,她忘記了,自己的這幾個孩子都是清朝的老祖宗穿過來的,永瑄更是乾隆一直崇拜的康熙轉世,唔,這樣說來,她好像更應該擔心的是乾隆吧……
小康不一會兒就過來了,穿著一身天青色的褂子,上繡蝙蝠暗紋,一身慡利。羽瑤見小康來了,就竹筒倒豆子的將自己想起來的事qíng給說了。
康熙挑了挑眉,臉上浮現出了微笑說:“額娘且放寬心,這一點小事我自理得。富察氏身為嫡母,我自是心中萬分尊敬的,怎會在她葬禮中犯下這等錯誤……不過,大阿哥……”
羽瑤見小康心中有定計,心放下了一半又聽他說起了大阿哥便說:“這永璜也是個可憐見的,親額娘去的早,在宮中又與富察氏不親,皇上也不放在心上,真真是個四處沒著落的,你若是能幫便幫一把吧,也好結下善緣以備將來。”
“額娘所說深得我心,永瑄自會處理。”康熙聞言笑了笑,眼中閃過jīng光。
羽瑤點點頭,心中暗想要不要把自己的所有的家底都給了永瑄,省的自家兒子辦事兒的時候手都伸不開。
於是,景仁宮中各種準備不提。
到了乾隆十二年三月,皇后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