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點頭:“是他。幸好他來得及時,要不然我就……”
她想起之前那一幕,猶是心有餘悸,話一時也說不出來了,扭頭從馬車裡探身出去,想找聶載沉。
山麓道路狹窄,一下又聚了這麼多的人馬,一時亂紛紛的,邊上不見他人。
白鏡堂再次安慰了妹妹幾句,說自己去找聶載沉向他道謝,這時,來路的方向起了一陣騷動,他轉頭,見父親和舅舅康成坐著馬車也趕到了,忙去迎,搶上前扶住從車裡下來的父親,欣喜地道:“爹!繡繡回來了!”
“她沒事,只受了點皮肉輕傷!”
白成山這幾天日夜煎熬,沒片刻合眼的功夫,短短几天,人就憔悴無比,方趕到這裡,終於聽到了女兒安然無恙的消息,立刻奔去,見她全身上下除了髒了點,手腳有些皮肉傷外,精神看起來確實還好,一時抑制不住感情,當場險些老淚縱橫。
“爹!女兒叫你擔心了!”
白錦繡撲到老父親的懷裡,抱著他的胳膊,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轉。
白成山顫巍巍地撫著女兒的頭,不住地點頭,口中喃喃地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同行而來的劉廣看了下四周,見許多雙眼睛看著,趕緊擦了擦眼睛,笑著上前提醒:“老爺,小姐受了驚,還帶著傷,這裡不便停留,還是先回吧。”
白成山被一語提醒,急忙放開女兒,叫劉廣帶人立刻護送小姐回城。
廣州府的官員對白成山的名字是如雷貫耳。新軍軍官不用說了,那些來自舊軍的統制、都督和總兵們,有這樣的機會能在財神面前混臉熟,誰會錯過?見白成山送走了女兒,看著仿佛空了下來,於是紛紛上來慰問。
顧景鴻分開人群,走到白成山的面前,無地自容:“伯父,是我無能,這才耽擱了營救,累伯父自己還要親自出來。幸好白小姐無礙,要是有個閃失,我萬死難辭其咎!”
周圍的嘈雜聲漸漸平息了下去。白成山看了眼顧景鴻。
他的臉色蒼白,一側臂膀似乎受了傷,隱隱有血跡從外套的衣袖處滲出來,便問:“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