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朝他晃了晃手裡的筆記本。
“我替一家報紙寫稿。對了,剛才採訪幾個兄弟,說你是前次護堤的帶頭人,既然遇到了,能不能接受我的採訪,我想替你寫個專題報導。”
聶載沉想都沒想,立刻推脫:“白小姐你找別人吧,我沒什麼可寫的。”
“聶大人,你就答應我嘛,好不好!”
白錦繡看著他那副在人前恨不得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樣子,心裡越發不滿,非但不答應,還故意頓了下腳,當眾朝他撒嬌。
聶載沉面紅耳赤,看了眼那幾個趕緊走掉卻又還不住回頭張望的手下,說:“白小姐,你過來一下。”
他轉身,大步走到一處人少些的角落。
白錦繡抱著本子,慢吞吞地跟了過去。
聶載沉定了定神,說道:“白小姐,這幾天我聽到了些傳的話……我怕影響你的名譽……”
他遲疑了下,斟酌著,說道:“往後我這邊,白小姐你要是沒事,其實可以不用來的。”
什麼影響她的名譽。最多是說她倒追男人,她有什麼可怕的。
怕的人恐怕是他。
他這是在暗示,他不想被人牽扯上與她的關係,這才叫她往後不要再來找他了?
白錦繡心裡冷哼了一聲。
以前有本事那樣把她壓在樹上親,現在連多說幾句話都不敢了?
她說:“好呀,往後不來找你了。”
她說完,撇下他轉身就走了。
他望著她很快消失的背影,在夜色中立了良久,忽然聽到前方傳來陳立和方大春的聲音,兩人在叫自己,立刻走了過去。
“載沉!在這裡幹什麼!都找你呢!開席了,趕緊來,喝酒去,今晚不醉不歸!”
聶載沉笑了起來,隨方大春去了。
天徹底黑了下來。
酒桌上,方大春和陳立等人頻頻向聶載沉敬酒,他心中本就發悶,索性來者不拒,很快有了醉意,再和找過來向他敬酒的一撥撥的別營軍官喝上一輪,加上又是空腹,幾乎沒吃什麼菜,便是再好的酒量,也要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