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立刻去看下。為防萬一,你去叫醒岳父,跟他也說下,讓他安排人守著家,要是還有人手,再立刻派些去保護今晚來參加婚宴的貴賓。”他頓了一頓,說道。
大約是怕嚇到了自己,他說話的語氣十分溫和。
但白錦繡卻立刻聽出了他話里的意味。
新黨的人以前也曾打過廣州,但沒成功。現在選今晚這個時機再次來打,雖然對她而言是個很壞的消息,但不得不說,對他們,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之前沒有半點動靜,舅父他們都毫無防備,今晚喝得大醉,城裡還有許多是重要人物的貴賓,如果廣州就這樣被一舉攻下,他們手中的籌碼,不可謂不重。
她立刻鬆開了剛才還緊緊抱著他不放的胳膊:“好!我這就去!”
聶載沉點了點頭,拿了汽車的鑰匙,看了她一眼,轉身要走。
白錦繡忍不住又跑了上去,抱住他親了一下下巴頦。
“你要當心。”她再次叮囑。
聶載沉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抱起,重重地親了她一下,然後走到床前,將她放坐了下去。
“記住我的話。我走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轉身快步離開。
他一走,白錦繡就穿好衣服,匆匆跑到父親的臥室,叫醒了人,把事情說了一遍。
白成山吃了一驚,立刻叫人趕去將軍府通知康成。
康成固執,痛恨一切新的事物,除了很早前就已傳入的必要的電報機外,電話他也不接受,到現在,將軍府里也還沒有安上。派人出去後,白成山又叫醒了沉睡中的白鏡堂,父子二人照著聶載沉的吩咐,立刻安排事情保護貴賓。
張琬琰披散著頭髮也跑了出來,臉色發白十分緊張,聽到白錦繡說聶載沉已經趕去了,這才稍稍放下了心,雙手拜了拜天,拜完,又恨新黨的人挑今晚搞事,罵了幾聲仆街,見小姑神色不安,抱住安慰了起來:“你別怕,廣州城之前那些人就打過,沒那麼好打的。妹夫也會平安的。”
聶載沉開著那輛還貼著大紅金泥雙喜的汽車疾馳出了城,朝著西營趕去的時候,已經隱隱聽到城東的方向傳來幾聲火炮之聲,但炮聲稀落,響了幾下,又停住,隔一會兒,再傳來幾下。
他將汽車油門踩到最底,十來分鐘就趕到了西營,遠遠看見大門外火杖點點,聚集了些人。
他將汽車開到近前,停了下來,推開車門下去。正等在門口的陳立見他這麼快就到了,急忙跑了過來。
“聶大人!幸好咱們兄弟聽了你的話,今晚上都沒喝醉。果然出事了——”
“一標有什麼動靜?”聶載沉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陳立立刻道:“蔣群現在在動員官兵,說情況危急,現在上頭人又聯繫不上,怕廣州城有失,要臨時緊急調遣軍隊開過去保護廣州!”
聶載沉停下腳步,沉吟不語。
陳立聽到對向的城東又隱隱傳來幾聲火炮的聲音,急得不行。
“聶大人!你趕快做決定啊!新黨這回捲土重來,一定做好了周全準備,萬一廣州被突襲成功,那就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