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打斷了他,聲音冷淡。
“以前你救過我,我是在還人情。我白家人什麼都能欠,不能欠下人情。”
聶載沉來的時候,渾身的血液也曾暗暗激盪,但是現在,如被一頭冰水當頭澆下。
他微微仰頭,望著她居高俯視自己的兩道冷淡眸光,血液慢慢地涼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更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麼了。
她是真的徹底拒他於門外了。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抑著胸腔里翻騰著的苦澀,說:“無論如何,我還是非常感激你的。謝謝你了。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他慢慢地轉過身。
“等一下!”身後忽然又傳來她的聲音。
聶載沉的心微微一跳。心底已經熄滅了的那點希望之火,仿佛被一陣風給吹跑了埋在上頭的灰燼,一下又掙扎跳了起來。
他立刻轉回了身,看著她踩著高跟鞋,走進身後那間辦公室的門裡,很快出來,手裡多了一封信。
她朝他勾了勾一根白嫩的食指。
聶載沉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地爬上樓梯,停在了她的面前。
“繡繡……”他叫了她一聲,氣息有點不穩。
她蹙了蹙眉,盯了他一眼,把手裡的信遞給他。
“你母親叫我轉給你的!”
聶載沉接過,打開本就沒有封口的信封,拿出了裡面的信紙,展開,看了一眼,說:“我母親叫我立刻回去。”
白錦繡仍是雙手抱胸,翹著下巴,哼了聲:“我問你了嗎?你以為我會有興趣知道?”
聶載沉一頓,慢慢地收了信,不再說話。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她看了他一眼,又冷冷地問。
“儘快。把亟待處理的事處置掉,明天吧。”他低聲說。
“你給我聽著,我去的時候,對你母親說你救了我妹妹,我是為了還人情才走那一趟的。她還是不知道那些事。這也是你自己想要的!現在你回去,她要是問你,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聶載沉沒吭聲。
她驀然提高音量。
“我不允許你再在你母親面前提半句我和你的事!!我和你是不可能了!她身體剛好了些,沒必要再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