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載沉慢慢地坐了起來,被子滑落,凌亂地堆在他勁瘦的肌肉塊壘分明的腹上。
他看了她一會兒,掀開被子也下了地,很快穿好自己的衣服。
“我送你去吧。”
她沒說什麼,撇下他,匆匆進了浴室洗漱。
十點半,他將她送到了工廠的大門之前。他要下車替她開車門,她自己已經打開,就要下去的時候,忽然說道:“我和弗蘭,確實只是朋友。他的家人在法國已經替他定了婚約,他就要回去結婚了,到時候我們同行。”
聶載沉沒做聲。
“還有,昨晚的事,你也別想多,咱們都是成人。以後你想要,隨時可以的,不必過分壓抑自己。”
他握著車把的手頓住了。
她說完,朝他笑了笑,推開車門下了車,在守門大漢的恭迎下踩著高跟鞋,走進了工廠的大門。
守門大漢目送白經理入內,又趕緊跑過來,和還坐在車裡的聶姑爺躬身打招呼。
“聶司令,要不要進去坐坐?”
聶載沉收回目光,擺了擺手,退出汽車,掉頭疾馳而去。
這天晚上,他在司令部工作到很晚還沒回,到了九點多的時候,白家下人上來,對白錦繡說,姑爺剛才打電話回來,說晚上有事,不回來了。
白錦繡坐在外臥的桌前,在忙著打算盤核對帳目,聽了,手在算盤珠子上停了一停,嗯了聲,表示知道了。
下人退了出去,她又繼續低頭忙碌,過了一會兒,聽到門被人輕輕推開,轉頭,見阿宣探頭進來。
這麼晚,他照例應該上床睡覺了,身上也確實穿著睡衣。
“怎麼還不去睡?”白錦繡問侄兒,問完,沒聽到回答,又看了他一眼。
阿宣站在門口,吞吞吐吐,神色沮喪,和平常的樣子大不相同。
白錦繡想了下,推開算盤,走過去牽他進來,關上門。
“怎麼了?”
阿宣扁了扁嘴,眼圈忽然紅了。
“姑姑,我爹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好了!”
白錦繡嚇了一跳。
在她的印象里,哥哥雖然和嫂子算不上關係特別好,但這麼多年,別說像別的富貴人家裡的公子哥那樣搞納妾的事,就是在外頭,也從沒聽說過他有風流胡來的傳言。
哥哥是個穩重,知輕重的人,這一點,白錦繡一直很相信。
“阿宣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阿宣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