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房間,努力平下氣憤,換了身衣服,先去了工廠。
這一早上,她都無心做事。好在聶載沉的電話來得很快,中午不到,就打了過來告訴她,他已經查清楚了。
他叫人從屋主那裡看過租契,承租人確實是白鏡堂身邊的人,半個月前的事,裡頭住的是個姓柳的婦人,平常深居簡出,身邊有個使喚的傭人。
“繡繡,你晚上等我回家,我們再商量要不要告訴大嫂,怎麼幫她,或者我先去和大哥談談。畢竟,他倆才是當事人。”
電話里,聶載沉再三地叮囑她。
他似乎很忙,說話的時候,那頭聲音很嘈,白錦繡胡亂答應了下來,掛了電話,在辦公室里坐著,不停地甩著手裡的鉛筆,正命令自己要克制,要忍耐,忽然聽到秘書敲了敲門,說她的嫂子來了。
白錦繡一愣,急忙出去,看見張琬琰從輛馬車裡下來,正站在工廠的門口,邊上是她以前從娘家帶過來的張老媽子,就快步迎去,挽住她的胳膊問:“嫂子你怎麼來了?”
張琬琰笑道:“你接了這間工廠,忙了也好久了,我今天沒事,過來看看。”
白錦繡就帶著她參觀車間等各處地方。張琬琰顯得很好奇,跟著白錦繡看了一圈,最後來到她的辦公室,打量了眼裡頭的擺設,視線最後落到辦公桌上那個巨大的嵌銅地球儀上。
白錦繡給她看她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又指著她從前讀書的歐洲說:“嫂子,我以前就在這裡念書。”
張琬琰摸了摸地球儀,嘆了口氣:“繡繡,大嫂以前還不贊同你出國留學,現在看來,是大嫂錯了。你這樣其實挺好的,女人是該要多為自己想想。”
大嫂突然過來,白錦繡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聽她又這麼說,心裡越發懷疑。看著她。
張琬琰慢慢坐了下去,說:“繡繡,早上你找你大哥想說什麼,我其實都知道的。你不必找他說了。就這樣吧,我也想開了。”
白錦繡一愣:“大嫂,你什麼意思?”
張琬琰道:“他把那個姓柳的女人安置在了青浦街,我前些天就已經知道了。”
“大嫂你知道了?”
白錦繡這下是真的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