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她忘記了,忘記了所有。
韓仁義來的時候,小洛趴在沈芸諾身上睡著了,裴征坐在桌前,表情晦暗不明,額頭上的血清洗乾淨了,小臉沒有任何一絲血色,韓仁義皺了皺眉,路上,裴勇和他即解釋過了,他的手剛觸到沈芸諾身子,她身上的小洛就被驚醒,對他拳打腳踢,裴征蹙眉,上前和他解釋,「小洛聽話,是大夫,大夫給娘看病的,看病了就會好了。」
小洛反感地厲害,裴征強行抱起他,任由他的拳腳落在自己身上,是他,傷了她的心,他想像不到,沈芸諾懷著怎樣的心情,看待一個忘記了的丈夫,噓寒問暖,滿心滿意地關心他,於她,他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哭得累了,小洛趴在他肩頭,死死盯著床上的沈芸諾,嗓音啞了,裴征依稀聽得出他叫的是娘,手緩緩撫過他臉頰,裴征鄭重其事道,「小洛聽話,娘會好起來的。」
許久,韓仁義才抽回了手,沈芸諾得了風寒,外加額頭受傷,失血過多,看韓仁義開了許多藥,裴征突然開口問道,「她什麼時候醒?」
韓仁義身子一僵,猶豫片刻,如實道,「腦子傷著了,何時醒,我也說不準,先吃著藥,過兩日再說吧。」
小洛聽了這話,又開始嚶嚶哭了起來,上房的院子仍然一片靜謐,籠子裡的雞也不見了蹤影,送韓仁義出門,面對裴征的冷靜,韓梅心裡沒底,乾癟地解釋道,「,我看桌上有藥,直接餵三弟妹喝了,爹娘說好些時日沒見著大妹了,心裡想得慌,去劉山村了,家裡沒人,你若需要幫助,我和你大哥……」
韓梅的話沒說完,啪的聲,小洛關了屋子,裴勇站在門口,尋不著話說,聽見屋子從里落了門閂,才和韓梅道,「你去村里問問誰家有雞,買兩隻,給三弟妹補補身子吧。」
裴老頭和宋氏知曉惹火上身,抓了籠子裡的雞就走了,他有妻子兒子,他不能走,沈聰真要怪罪裴家,他也認了。
「我知道了,我先將小木他們叫回來,堂伯的意思,先將小木他們送去上水村。」韓梅自己好說,三個兒子是她的心頭寶,自然要送走的,劉花兒洗衣服回來,感覺不對勁,小栓一個人在院子裡玩,籠子裡的雞也不見了,她狐疑地問小栓,「小栓,你爺奶呢?」
天色陰沉,又快下雨了,籠子裡的雞等著下蛋,自然不會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