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小,我也不記得了,不過都說地基的風水不好,之後有人想買那宅子得知事情起末也歇了心思,久而久之才空置下來的。」不僅僅是宅子不好,他更不想搬過去的原因還有一個,不想沈芸諾想起那段無力的日子。
思忖片刻,沈芸諾說了自己的看法,「去村口的話,來來往往的人多,碎嘴的也多,我在那處宅子住了幾日,外邊有條小溪順著流進興水河,洗衣服灌菜地取水近,屋前屋後有兩片地,咱開出來種菜,換了其他地,不好尋這麼大片地兒了。」
「你很喜歡那裡?」裴征不答反問,認真思索著她的話,家裡起屋,有地基的話能省不少事,尤其,不用給里正占地的錢,見沈芸諾真的喜歡,想了想,開口道,「明日我問問里正,宅子的主人死了,該給的錢還是要給。」
「嗯,順便問問前後荒地的事兒。」村子裡里正官最大,誰家有事都是問他,里正出面,之後誰拿宅子說事也有人能壓制他們。
兩人說了會話,心裡有了憧憬,睡意漸無,換做平日,裴征從未想過能自己起屋子,成親前,想著努力幹活,不惹裴老頭和宋氏嫌棄,成親後,想的是怎麼多幹活,不讓宋氏挑沈芸諾的錯,分家,起屋子,腦子裡從未有過這個念頭,或許該說,那時候,他從沒想過之後的日子。
兩人相擁而眠,闔上眼,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沒有什麼比明天有希望更叫人覺得開心。
清晨,陰陰沉沉的天忽然下起了雨,風吹得窗戶吱呀吱呀響,被子裡的裴征動了動,翻個身,望著還在沉睡中的沈芸諾,心中一軟,一會兒後,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地,將敞開的窗戶掩上些許,從角落的籃子裡拿三個雞蛋出了門,家裡早飯吃什麼他是清楚的,一人一個雞蛋,煮點粥,對他來說再容易不過。
綿著小雨,沈芸諾身子軟綿綿的,不由得起晚了,醒來,屋子裡瀰漫著濃濃的清粥香,小洛窩在她懷裡,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好笑地捏了捏他鼻子,天涼,開始賴床了,「小洛起了,爹爹做好飯了,有雞蛋吃。」
睡夢中的小洛,小嘴扁了扁,扒開沈芸諾的手,小臉皺巴了下,繼續睡。
沈芸諾不忍叫他了,掀開被子,找出自己的衣衫換上,手裡的銀耳賣完了,得著手做冬日的衣衫了,裴征吃過飯,拿了錢找里正去了,換鞋時和沈芸諾說道,「我從里正家回來去山裡找木材,中午再回來。」
木頭砍回來要曬乾了才能用,雖說有了起屋子的打算,仔細算起來,起碼年後去了。
「嗯,穿上蓑衣,山里路滑,小心些。」上前替裴征整理好蓑衣,叮囑道,「今日下著雨,看好了也別砍,找個天晴的日子。」看裴征腰間系了木頭,裡邊插著刀,擔心他今日就開始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