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拉開,柱子娘挨兩腳,坐在雪地里嚎啕大哭,里正蹙眉,讓人去請柱子爹,冷眼看著柱子娘,「我看阿明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大冷天去山裡,積雪後,掉坑裡了也不知道,你怎麼捨得?」
柱子有兩個兄弟,都說親了,在村子裡鬧分家都好幾回了,柱子娘和柱子爹硬是沒答應,在村子裡除了裴家就數她家最鬧心,里正也懶得過問。
聽里正也這般說,眾人心下有了計較,山里雪層厚,哪怕只是樹上的積雪砸下來也是要人命的,之前還同情柱子娘的,目光立即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很快,柱子爹也來了,可能路上聽說了發生的事兒,氣柱子娘不會做事,才一會兒功夫就把里正得罪了,走近了,反手給了柱子娘一耳光,「誰讓你逼著柱子去山裡的?現在什麼時候不知道嗎?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柱子娘捂著半邊臃腫的臉,跪在地上,哭得更厲害了。
里正不想過問他們家的事兒,朝柱子爹道,「你快把柱子抬回去吧,大冷的天,我看著心裡都難受。」招手讓自己的兒子去上水村請大夫,眼下,他發愁的是另一件事,「大家說說怎麼辦?山裡有野豬,不除了,哪一天下山來村里,大人還好,要是遇著小孩子,可怎麼辦?」過年了,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村子裡的小孩子喜歡到處串門,真要遇著野豬,估計沒喊救命話逗沒了。
家家戶戶都有小孩,哪有不擔心的,有人站出來附和道,「里正說得對,必須除了,可就咱村裡的漢子行嗎?」柱子身上的傷觸目驚心,家裡的豬一個人都沒法子,何況是山裡的。
里正也愁起來,緩緩道「每家派個人,大家結伴去山裡把野豬找出來,任由它肆意橫行不是法子。」想了想,里正當機立斷道。
這下,在場的人不吭聲了,每戶出個人,抓野豬是小,傷著了怎麼辦,快過年了,大家等著過個喜慶的年,身上帶著傷,終歸不吉利,眼神四下轉,不由得望向了裴征,以及他身後的沈聰,提議道,「里正,我看阿征和他大舅子是有本事的,野豬的事情不然交給他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