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的差不對了,刀疤不善言辭,悶聲不吭的坐在灶前,只等著沈芸諾說時辰差不多了他就生火,等的過程總是漫長的,聽著耳邊的嘈雜他心裡愈發不耐,見沈芸諾和邱艷在河邊,站起身,拿著起火的柴走了過去。
「阿諾妹子,人來得差不多了,要不要現在開始蒸肉了?」肉多,分量足,中午肯定吃不完,晚上將就著剩菜吃吃正好,他坐在那邊實在覺得沒勁兒,寧肯去山裡挖野菜,也不想聽大家寒暄。
沈芸諾看了看日頭,點頭道,「成吧,你估摸著時辰,柴放足了,半個時辰就好了,我洗了衣衫,之後來炒菜。」一家三口的衣衫不多,夏天,整天換著衣衫,把上邊的汗洗了就好。
得了沈芸諾認可,刀疤臉上這才舒了口氣,不自在道,「也是我閒得很,一大幫子人說著聊收成,我家裡早沒有田地了,聽著一竅不通,不如找點事情做,你們忙著,我去生火。」尤其,許家一家人也在,他和吳桃兒的事兒不僅膈應他自己,見著許大,心裡多少不好意思,雖然不屑那種女人,可終究沾染了許大媳婦,見著許大,就想著那晚上,心裡極不舒坦。
沈芸諾和邱艷搓著衣衫,那邊,幾人圍著大丫,大丫生得白白淨淨,衣衫乾淨沒有補丁,幾人都喜歡和她說話,大丫卻不是個喜歡招惹人的,即使之前對小木態度不錯,如今也不愛開口,跑到裴征跟前,抬手要裴征抱。
里正以為大丫被欺負了,轉身找自己的孫子,家裡孫子多,這麼席面吃帶了兩個孫子,隨的禮不多,一家十幾口人都來說不過去,因而就他和鐵柱奶帶著孫子來了,四下逡巡,見銀柱手裡摘了朵花兒,沉了臉,問大丫,「大丫,是不是銀柱欺負你了,里正爺爺幫你收拾他。」
大丫趴在裴征肩頭,撥浪鼓似的搖著小腦袋,裴征無奈,也見著鐵柱手裡的花兒了,解釋道,「里正誤會了,沒有的事兒。」大丫性子隨了沈芸諾,可真有人欺負她,定然會欺負回去,抱著大丫,挨著挨著逛剛起的屋子。
屋子前都有個小院子,房間不多,甚在乾淨整潔,羅城刀疤他們又是沒有成親的,許大娘倒是動了心思,羅城人激靈,長相不如裴征俊郎,可也不像刀疤那般凶神惡煞,側面打聽了些,羅城機敏,笑著不出聲。
有了媳婦是累贅,他們這行的規矩,如果娶的媳婦是通情達理的好說,若性子不好又或者是個心思沉重的,挑撥幾句,會壞了大事兒,羅城沒想過成親,年紀大了,認兩個乾兒子,老了,有一幫兄弟相互幫襯,日子也算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