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邱艷一番話,沈芸諾想到小時候很多事,看沈聰站在自己跟前,褪去稚嫩,冷凝的臉上縱然笑也不見當初溫和,心下酸澀,紅了眼眶,「去山裡了,估計銀耳能摘了,井裡涼著銀耳湯,哥和小洛回屋坐會兒,我去拿。」
沈聰點了點頭,說起今日賣銀耳的事情,「之前你們和於宅的人往來賣了銀耳,今日於宅的於老爺找我說了會話,想要和我一起賣銀耳,我沒答應。」於老爺氣度不凡,城府深得很,沈聰不想和那種人打交道,而且木老闆那邊要的銀耳多,他之後要供那邊的貨,還有知縣大人,於老闆那邊暫時顧不住了。
沈芸諾反應好一會兒才想起沈聰的於老爺是去年她和裴征賣菌子和橘子的那戶人家,「他和小洛爹去於宅賣銀耳那些都是和於宅的下人打交道,於老爺怎麼想起問我們來了?」
走了一路,沈聰身子熱,拿了桌上得扇子,讓大丫替他扇風,慢慢道,「銀耳貴,於宅買得多,於老爺自然會向下人問,可能打聽到我們的關係,知道的吧,於老爺人不錯,就是城府太深了,我是不喜歡那種人的。」大丫扇著風,小洛挨著沈聰,舒服的閉著眼,沈芸諾失笑,從旁邊椅子上拿了把大扇子,左右扇著,細細道,「照哥的意思,我們賣銀耳得事兒瞞不住了?之後只怕會有人去山裡摘銀耳?」
「於老爺像是會往外邊說的人,我們去鎮上又將銀耳捂得嚴實,村子裡的人只怕以為是菌子,眼下估計還不會被發現。」而且木老闆身邊的人不是碎嘴的,知縣大人身邊的人就更不用說,至于于宅,他想於老爺是聰明人,不過下邊得下人就不好說了。
沈芸諾明白沈聰的意思了,邱艷進屋見沈芸諾和大丫兩人拿著扇子,沈聰和小洛坐在凳子上,背靠著桌子享受得很,嗔怪道,「叫妹子和大丫幫你扇風,也不覺得丟臉,真熱了,井裡不是有銀耳湯嗎,自己拿出來喝了不久涼快了?」
銀耳湯放在井裡涼爽得很,奈何沈芸諾說她不能吃多了,她喝的不如那般涼,每次見著大丫嘴裡喊著涼快她也忍不住想要嘗嘗,偏生肚子裡懷著孩子,不得不忌口,偶爾吃一兩口涼的,身心確實舒服得很。
沈聰站起身,笑道,「成,我去端,大丫吃不?」
「吃。」大丫一天到晚喝的銀耳湯多,一日三餐卻是吃得少了,連著小洛也如此,懶洋洋的踩下地,和沈芸諾道,「娘,明日多裝些銀耳湯,口渴。」
沈芸諾摸摸他的頭,「好,身上流汗了,洗了臉和手再來。」太陽曬,她在院子裡的水桶里裝了三桶水,傍晚洗澡的時候爺是熱的,給小洛簡單的洗了臉,讓他去堂屋等著喝銀耳湯。
天熱了,大家食慾不如之前,沈芸諾摘了幾根黃瓜,放在砧板上拍成碎塊兒,放了醬油,醋等調料簡單拌了拌,苦瓜炒了個雞蛋,把裴征挖回來的野菜煮熟了,同樣的法子拌吃,熬一大鍋粥,三個菜,一家人吃得開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