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粒子曬乾留出繳稅的其他全裝進糧倉,糧倉在小洛屋子隔壁,三個大的木箱子,一個裝玉米一個裝小麥一個裝稻穀,家裡忙活得差不多了,稻穀還有幾日才能收,沈芸諾請刀疤他們去山裡幫忙砍了幾株不大不小的樹,挨著之前的幾株樹,離一定距離重新栽起來,刀疤他們不是多嘴的性子,院子裡有幾株樹,再栽幾株更多了。
「阿諾妹子,聽裴三兄弟的意思你要把周圍圍成院子?」樹下沒有栽種防蚊蟲的草,說話的時候,刀疤臉上被蚊子咬了好幾口,面部動了動,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聲音響亮,他自己也不覺得大。
沈芸諾如實道,「是打算圍起來,明年樹長高了,留著有其他用。」眼下的樹矮了些,還要再等等,山裡的幾株長銀耳的樹,等秋上的時候挖回來栽到這邊。
她細細想過,山里和山外秋天和冬天氣候差不多,唯獨夏天不同,山裡的夏涼快舒爽,山外燥熱,秋天的時候栽回來,明年夏天,這邊得樹長得差不多了,若熱了,她再想其他法子。
刀疤為人實誠,覺得這幾株樹雖然高大,想要的話山里多的是,犯不著花錢圈這塊地,張嘴揶揄道,「這回你可算錯了,院子裡長滿了樹,夏季蚊蟲多不說,冬天冷嗖嗖的,樹下風大,雪厚,若在下邊玩,樹上的雪啪啪的往下掉。」
沈芸諾笑笑,「明年刀大哥就知道我所為何事了。」或者不用等到明年。
傍晚,沈聰回來的時候,牛車上放了台石磨,沈芸諾聽著動靜不對勁,從灶房出來,才看清是石磨,滿臉欣喜,「哥,你從哪兒弄來的?」之前沈聰還說找人打石磨,一直沒尋著合適的人,不想突然直接拉了石磨回來。
沈聰擦了擦汗,石磨重,牛走得比平時明顯慢了,就著脖子的汗巾擦了擦臉,「鎮上有戶人家搬去青山城了,和縣衙里的師爺有點親戚關係,我便將這石磨買了下來。」
那處宅子也要賣,六十兩,他沒有那麼多錢,去宅子裡轉了圈,只看上這台石磨。
沈芸諾擔心牛累狠了,去後院抱了草出來餵它,沈聰將牛繩遞給沈芸諾,「你牽著,我去叫刀疤他們過來搭把手,阿征人呢?」
「去山裡了,銀耳差不多能摘了,你站在門口喊一聲他就聽到了。」沈芸諾接過繩子,緩緩道。
沈聰走了兩步,頭也不回道,「成,我叫叫他。」石磨重,搬上牛車費了不少勁兒,抬下來花也不會容易,石磨重,一個人勁兒小了推不動,沈芸諾當初想的是打一台小的石磨,家裡人口少,做什麼都方便,不過有大的她也不會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