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極必反,他沒有告訴裴俊,前邊或許有陷阱等著他們。不是所有的親人都可以冰釋前嫌,不算計,坦誠相待的,關係如沈聰和沈芸諾也有自己的隱瞞,何況是宋氏。
許久,外邊傳來韓大夫的詢問聲,裴俊蹭的下站起來大步推開門迎了出去,「韓大夫,我娘的事兒多靠您了。」韓家和裴家鬧得不愉快,裴俊已經顧不上了,滿腦子都是宋氏花白的發,蒼老的容顏,細細回想起來,身為人子,他平日忤逆宋氏的時候太多了,真要論起來也是他不孝順,尤其宋氏如今昏迷不醒,他心中更是悔恨莫及,有的人恨她的時候恨不得她死了才好,一旦放下了只想她好好活著,這比什麼都重要,他對宋氏便是這種情緒。
裴征起身,站在韓大夫身側,待他把了脈,問過病情,宋氏身子問題不大,還是這些日子心力交瘁忙錢忙活才會睡過去,和摔跤沒多的關係。
聽著這話,屋子裡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裴勇面色舒展,激動得眼眶都有些紅了,自言自語道,「之前娘也是幫著照顧小山小金他們才會累著自己身子,娘現在這樣都是因著我。」
裴俊拍拍他的肩膀,紅了眼眶,安慰道,「娘沒事兒,她醒來見著我們像從前那般同心協力,心裡也會高興的,大哥,娘醒了,我們輪著照顧她吧。」裴俊話說得隨性,輪流照顧自然指宋氏身邊這段時日,裴勇重重的點頭,「好,聽四弟的,三弟怎麼說?」裴勇盯著不發一言的裴征,摸不准他的想法,因而才會開口問道。
裴征站在床腳,目光清冷的落在裴俊和裴勇期待的臉上,並未表明自己的立場,在人心險惡的地兒待過,就不會輕易為當下的事兒動容,唯一能讓他心軟的,只有沈芸諾和小洛了,那才是他的親人。
裴征做事穩妥,若他也贊成,裴勇心裡更高興,搓了搓手,好似明白裴征的苦衷,幫忙說話道,「三弟妹今日沒過來,你回家問問三弟妹的意思吧。」沈聰打獵的身手了得,裴征和沈聰他們住一個屋檐下,凡事問問總是沒錯的。
因而,他也不急著裴征回答他了,調轉目光,落到韓梅認可的小臉上,臉上儘是欣慰,「韓大夫開了藥,守夜的事兒就交給我和四弟吧,三弟先回家和三弟妹商量番,明日早上我們去李家拿小妹的庚帖。」
裴征神情堅硬,目光也帶著與以往不同的冷,裴勇不急著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