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出了事兒,裴年都會出面幫忙,忙前忙後,他看得出裴征對裴年是敬重的,因著這層關係,沈聰在掌柜的面前提了裴年兩次,裴年得了掌柜賞識比什麼都好,加之春花貪婪碎嘴的性子,劉氏哪會上她的當,挑眉,尖細著嗓音,冷冷道,「家裡還有事兒,我先回了,你想進屋自己敲門吧。」
裴元莊常在她嘴邊念叨裴元平和宋氏的下場是自己折騰的,她和宋氏較了一輩子勁兒,不會半隻腳踏進棺材了輸給宋氏,惹了裴征嫌棄,對裴年夜沒好處,她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朝春花冷哼了聲,雙手交叉伸進袖子,一轉身步一步回了。
留春花在原地跺腳,握著手來來回迴轉了轉,不甘心的看著緊閉的院門,咬著唇,眼神閃過濃濃的嫉妒,突然,腦子裡冒出個再合適不過的人,臉上的陰鬱散去,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跺跺腳,嘴裡喊著嬸子,忙抬腳追上劉氏的步伐,裴家大房在村子裡地位高,春花不敢得罪了劉氏,一路上賠著笑臉,輕聲說著好話。
沈芸諾站在裡邊,將二人的動作看得清楚,春花半強迫的拉著劉氏來,如果真讓劉氏進了屋子,裴征面子上不好做,裴年對他們幾個堂弟不錯,裴萬在鎮上受了傷還是裴年幫著叫了牛車送回來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裴家老太太還活著,鬧僵了不太好,好在,劉氏明白中間的彎彎繞繞,沒有敲門,省了她的尷尬,裴家大房有今日,不是沒有原因的。
人走了,沈芸諾回到後院,和裴征說了此事,斟酌道,「大伯母心裡是個清楚的,明天只怕還會有人來,不若將這邊搭個草棚出來,之後燻肉都在草棚里,也不擔心下雨的時候淋著雨了。」燻肉的時候需要人不時挑撥兩下草屑喝樹葉,冬日風大,颳得人臉生疼,有個草棚,能避雨不說,即使下雪,也不擔心將火澆滅了。
思忖片刻,沈芸諾面露恍然,「之前是我思慮不周,冬日大雪紛飛的時候多,下了雪,在後院生火麻煩,搭個草棚再合適不過」
裴征朝院門口方向瞅了眼,他和村子裡的人甚少往來,村子裡的人大致什麼性子他多少清楚,劉氏年輕那會是個潑辣的,年紀漸大,脾性也盡數收斂,尤其,家裡裴元莊和裴年做主的時候多,她不來也是擔心落得埋怨,只要不是自家親戚,其他人不開門就是了,至於草棚的事兒,更是簡單,念及此,裴征眉梢微微軟了下來,「家裡還有麥稈和稻草,這幾日刀大哥他們在家,我和他們說一聲。」
灌的臘腸多,裴征的意思順著牛棚搭個草棚,看上去規整,其他地兒空出來能做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