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因著自己的固執,她和大生得親事不做數了,不曾想,他樂意等她,嫁給他,婆婆性子軟,大嫂說話不過腦子卻也沒有壞心眼,三弟性子也算不錯,至少沒有別人家的那些糟心事,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過上這樣的舒適安穩的日子。
裴勇埋頭幹活,想起裴征說的那些話,何嘗不是指責他,韓梅什麼性子他是早就清楚的,鬧成現在這樣,多是他的錯,小木性子變得越來越沉穩,在家裡話越來越少他看在眼裡,突然明白小木的心思,他心裡認為自家對不起裴征和沈芸諾,整日坐沈聰的牛車,心裡抬不起頭來,站在他們跟前總低了一截,就和他心裡畏懼裴征是一樣的。
人一旦做錯了事兒,面上再波瀾不驚心裡總是虛的,他最怕裴征說起之前那些事兒,那些叫他抬不起頭來做人的事兒,以往沒有細細想過,如今,若回到裴征離家的那段日子,他一定會幫裴征好好照顧沈芸諾和小洛,不讓家給散掉,這樣子,裴萬不會休了劉花兒瘸了腿,裴娟不會不知所蹤,裴秀的親事不會一波三折,別人提起裴家,不會嗤之以鼻。
身為長子,都是他沒有做好一切,裴征的指責不無道理。
肉多,幾人忙了許久才把肉全部切出來了,金花干慣了這種活,李桂花力氣大沒覺得什麼,羅春苗多少吃不消,沈芸諾提醒她休息會兒,裴年在鎮上做工,沒有因為手裡掙了錢而看不起本家的親戚,相反,遇著事兒,只要他在,總是竭盡全力的出個力氣。
裴志比裴年小,心裡寬裕,日子過得好,之前多少有些沾沾自喜高人一等,從礦山回來,整個人性情大變,沉穩內斂了許多,在礦山受過裴征照顧,此時切肉,也挨著裴征,見沈芸諾她們放下菜刀準備休息會兒,裴志來了心思,挨著裴征,小聲道,「堂弟可跟堂弟妹說了我們在城裡的事兒?」
手裡有了銀錢,他和村子裡的人約著去了窯子,縱容有三個孩子了,他還是得承認,那裡邊的女人和村子裡的不同,在床上嬌柔魅惑,由著他們折騰,而且還有其他花樣,和自己媳婦完全兩碼事兒,此刻見著裴征,他才想起這事兒。
之前不敢說,誰知有回說溜了嘴,也是他媳婦在床上死氣沉沉索然無味,他才想起那一晚春風,那會兒,裴征問他一起離開不,他搖頭拒絕了,在礦山素了一年多,哪還憋得住,尤其聽其他人說起那些女子的滋味,更是挪不動腳步了,裴征是和沈聰走的,他好奇裴征會不會和沈聰一起逛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