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反應,於是上前用手推了推他,“胤禟,想什麼呢?你不是說有話和我說嗎?”這人真怪,剛才說有話跟我說,結果珂玥她們人都走了,他又自己在這裡愣神。
“嗯?”胤禟回過神來,渙散的目光重新聚集到我的臉上,“……沒什麼,本來不算是什麼事,還是不說了。”
他起身,“那我先走了。”
“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到了門口,我忙上前扯住他的手,“今晚留在我這兒吃晚飯吧!也讓我報答一下你的贈琴之qíng啊!”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主動上前牽住他的手,他詫異地回頭望我,聽了我的話後,紅潤的嘴唇微微地揚起,“好啊!”
熱炕上擺上小桌,幾個小菜,燙一壺熱酒,兩個人面對面盤腿坐在炕上,相對而飲,別有一番qíng趣。
“胤禟,謝謝你的琴。我真的很喜歡。”舉起酒杯,我向胤禟示意,“來,我敬你一杯。”
胤禟微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紅灩的嘴唇被酒水潤濕,在燈火下閃耀著誘人的光。“你喜歡就好。我也不懂這些,不過是叫工匠照著圖紙做出來。要是哪裡不合適,你告訴我,我再叫匠人去改。”
我搖頭,“已經很好了,真的很好。不用再改。胤禟,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報答不起。”
深邃的鳳眸亮亮地看過來,他唇角輕勾,“我對你好不是為了讓你報答。”
燈光下他俊美的容顏讓我有瞬間的恍惚,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此時念巧手持一個食盒走了過來。我因笑道,“你有口福了。”看來是食為天又按著我的食譜研製成了新菜式。打開食盒,驚喜地發現是一張奶酪披薩。 “看來新做的烤爐成功了。”
好久沒吃到披薩了啊!伸手拿起一塊就咬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
胤禟也夾了一塊,咬了一口細細品嘗,“沒想到奶酪還有這樣的做法。不知道這餅叫什麼名字?”
我笑著解釋道,“這叫披薩。是深受義大利人喜愛的一種食品。不過據說這披薩是從我們中國傳過去的。”
“哦?”胤禟感興趣地挑了挑眉,示意我繼續說。
“當年義大利著名旅行家馬可?波羅在中國旅行時最喜歡吃一種北方流行的蔥油餡餅。回到義大利後他一直想能夠再次品嘗,但卻不會烤制。一天,他同朋友們在家中聚會,其中一位是來自那不勒斯的廚師,馬可?波羅靈機一動,就把那位廚師叫到身邊,‘如此這般’地描繪起中國北方的香蔥餡餅來。那位廚師也興致勃勃地按馬可?波羅所描繪的方法製作起來。但忙了半天,仍無法將餡料放入麵團中。此時已快下午兩點,大家已飢腸轆轆。於是馬可?波羅提議就將餡料放在麵餅上吃。大家吃後,都叫好。這位廚師回到那不勒斯後又做了幾次,並配上了那不勒斯的rǔ酪和作料,不料大受食客們的歡迎,從此“比薩”就流傳開了。”
“想不到這所謂的披薩既然是這麼來的。”胤禟聽我解釋完,忍不住低聲笑起來,“那洋人也真夠笨的,連個餡餅都做不成。”
吃完飯,我送胤禟到門口,挑開帘子一看,外面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雪花來,地上白白的已經積了一層雪。“你等等,我叫丫鬟給你找斗笠來。”
“不用。哪有那麼嬌貴,不過一會兒的路。”胤禟笑著走了出去。轉身見我還在門口,“門口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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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來,尚未梳洗就跑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外面清冽的空氣涌了進來,我登時打了個激靈靈的寒顫。探頭向外望去,白皚皚的雪將世界裝扮地銀裝素裹,世界只有一種純淨的顏色,讓人心qíng也好了起來。
念巧聽到了我起來的聲音,領著一隊捧著梳洗器皿的小丫鬟推門走了進來。見我只穿著小襖站在窗前,忙上前伺候我穿衣,“小姐,你怎麼穿這麼少站在這兒?仔細凍病了,有人心疼。”
“哪裡就那麼嬌貴了。”我笑著看她一臉緊張,“噯,對了,你吩咐下去,叫小丫鬟們不用著急掃雪。”
胤禩等人走進疏雨軒時,驚訝地發現這裡並沒有像其他院裡一樣把雪打掃gān淨,只在中間掃出一條日常行走的小路,有一個胖墩墩的雪人笑眯眯地蹲在路邊,圓圓大大的腦袋,歪戴著個瓜皮小帽,黑煤塊做的眼睛,紅辣椒做的長長地鼻子,嘴咧的大大的,兩根破笤帚做了兩隻手。
正瞧得有趣,卻聽見屋裡傳來一陣空靈優美的歌聲,“
憂鬱的一片天
飄著紛飛的雪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竟是我孤單的思念
飄零的一片葉
就像你我的終結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充滿溫暖的從前
你的手曾經擁著我的肩
呢喃著愛我直到永遠
雪花像綻放的禮花
天地間肆意地飄灑
縱qíng在一霎那
為何現在只剩下風chuī亂我的發
撕開我記憶的傷疤
讓往事像霧氣慢慢地蒸發
讓我知道什麼叫放不下
為何我的淚會不停地流下
滑過你曾經親吻的臉頰
所有的對錯在頃刻崩塌
憂鬱的一片天
飄著紛飛的雪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竟是我孤單的思念
飄零的一片葉
就像你我的終結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充滿溫暖的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