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事?”輕笑一聲,帶著紫玉手鐲的手撥弄著耳上長長的水晶耳墜,“不過請她進來喝了杯茶……”
那個明艷的女子滿臉的忿然與不甘,卻不是來挑釁的,只是來問了一句話,他親口對你說過他愛你嗎?我思索了一下,然後很坦然的告訴她,沒有。聽了這話,她臉上的神qíng似悲似喜,眼中的絕望褪去了幾分。
他不愛你。她篤定地對我說。男人都是這樣,愛新鮮,總有一天,他會回到我身邊。撂下這麼一句話,正如她身上屬於嫡福晉的大紅旗裝,意在時時刻刻提醒我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我微微一笑,不置一詞。客氣地送她到門口。她走路的姿勢昂首挺胸,下巴微微揚起,就像她的人一樣,那麼驕傲。驕傲地示威,驕傲地挑釁,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她恨我,但是不屑於用yīn險的手段暗中除去我。
我想,我並不討厭這個驕傲的女子。
“禩,”回頭望向他,“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
“說過,”他微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問。
“說過也想再說一遍,禩,我愛你……”一遍遍地說愛,就是想告訴你,在你面前,我只是一個愛你的女子。所以,胤禩,千萬不要傷害我,也不要欺騙我。因為我怕自己一旦轉身,就再也不會回頭。
他攬緊了我,“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
輕笑出聲,果然像是他說的話。他會給予一輩子的諾言,背負一輩子的責任,卻不會輕易開口說愛。這個男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守著自己的心,一步不讓。
如果我是尋常的女子,白日裡郭洛羅嫣然的話一定會亂了我的心。可惜我不是,我不在意那說出或沒說出口的話。話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說愛了又如何,世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
何況,他愛不愛我與我有何gān。只要我愛他即可。
正如有一句話說的,我愛你,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潛水的親親們,給留個到此一游的爪印吧!
荼靡小小的脆弱心靈需要親們的支持。
意外之喜
茹雪和露雪是第一次隨我出門。茹雪尚能忍耐住,端端正正地坐著。露雪人小愛玩,早偷偷地掀起馬車的帘子向外張望著。一陣風卷了進來,把我擱在膝蓋上的絲帕chuī了出去,露雪待要伸手去撈,哪裡還抓得住。隻眼巴巴地看著它飛遠了。
露雪趕緊放下帘子,一副犯了大錯的樣子低著頭不敢看我,“小姐……”
我笑笑,“沒事,不就一塊帕子嗎?家裡有的是。”
雖說如此,一路上露雪再也不敢掀帘子了。
“小姐,到了。”馬車穩穩地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了車夫恭敬地稟報聲。
我拿起面紗罩在臉上,“你們兩個先呆在車上,不用跟下來了。我去去就回。”
見小姐下了馬車,露雪在車上gān坐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掀起帘子向外看去。
只見馬車停在一處店鋪旁邊,露雪這一月來也學了不少字,便念起匾額上的字來,不會的字就用什麼代替,“什麼世醫什麼。”咦,醫,是醫館嗎?小姐進醫館gān什麼?不由地把小腦袋又往外探了探。
茹雪一把將露雪扯了回來,放下帘子,教訓道,“忘了剛才弄丟小姐手帕的事了?還不知道改。”
露雪吐吐舌頭,趕忙坐好。
我坐回了馬車,向車夫吩咐道,“去食為天總店。”順道去接念巧那個小丫頭回府。
我輕倚在靠背上,面上平靜無波,心裡卻如同掀起了驚濤駭làng。這幾日總是覺得格外睏倦,本來也每當回事,只當是chūn天到了身上犯懶的緣故。那天胤禩無意間說起來我怎麼那麼愛睡,我才恍然記起來似乎很久沒來月事了。不想聲張,所以特地出來先找個大夫看看。沒想到果然是喜脈。三個月了,算算日子,居然是十一月末時候在疏雨軒那次。
歷史上八阿哥子嗣很少,後來還有些好事的人討論說是不是八阿哥的“能力”有問題。可是照此看來,胤禩不僅絕對沒問題,而且能力是大大的好啊!一次就中標!
我哭~~~~還想多玩幾年呢!這下也不行了,以後上哪去身後還得跟著個流鼻涕的小毛孩。成什麼樣子嘛!
我臉上的yīn晴不定把剛上馬車的念巧嚇了一跳,“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事心裡不痛快嗎?”再一看,車上的茹雪露雪怯怯地盯著我,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
我勉qiáng一笑,“沒什麼。”依舊頹喪地靠在一邊想我的心事。
想了半天,腦海里只剩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誠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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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絲帕飄飄揚揚飛出車窗,正好飛到了一個打馬而過的年輕男子懷裡,那男子見一物飛了過來,伸手撈起,正打算丟棄,不經意一看,卻是一方絲帕。那絲帕雪一般的顏色,當中繡著幾朵從沒見過的紅色花朵,細長的花瓣妖嬈纏繞,火一般地怒放著。放到鼻前一嗅,有一股似蘭非蘭的幽香。心念一動,便揣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