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胤禛問我,為什麼又戴上了佛珠。
我笑笑,答道,因為心中有魔。
本來以為自己能夠做到不在意不計較,但是一想到傷我至深的那個人,就在隔壁,雲淡風輕,好像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我拼盡xing命生下來的孩子,就在隔壁,牙牙學語,認另一個女人為額娘,我就不能不怨恨。這怨恨像一顆毒瘤一樣長在我心裡,毒素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催人成魔。
可是我又能做什麼?在這個世界,我不過是一介糙民,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身份地位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我奈他何?現在的形式下,胤禛自己尚且舉步維艱,若要他與八阿哥公然作對,那是將他推入火海。還是,我gān脆將他殺了?
殺人是我的專業。
但是想到要殺掉那個人,心裡很怪異。如果天上掉隕石不小心把他砸死,那我可以很坦然地接受,到時候會很平靜地哦一聲表示知道了。但是要我親手把他咔嚓掉……還是做不到。
我恨,咬牙切齒。恨為什麼他負了我依舊可以過的那麼好,恨我自己的優柔寡斷無能為力。
這樣的心理折磨著我,就算是抄著佛經心裡也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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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彼岸……”
正在裡間沐浴,就聽見外面胤祥喊我的聲音透著焦急和驚慌,就算合著門,我靈敏的鼻子還是能嗅出外面傳來了一絲熟悉的淡淡的血腥味。
心裡一驚,急忙從木桶里出來。來不及擦拭身上的水滴,匆匆忙忙披了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外面的軟榻上,胤祥扶著胤禛坐著,胤禛的手捂在胸前,鮮血順著指fèng滴滴答答留了下來,滴落到地上。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神智還是很清醒。
綠萼在一邊嚇得小臉蒼白,不知所措。
我皺了皺眉,冷聲吩咐,“愣著gān什麼。馬上去找止血散,剪刀,繃帶,另外還有熱水。”
綠萼這才回過神來,驚驚惶惶地下去找東西,不一會兒就把東西找來了。
我cao起剪刀將胤禛胸前的衣服剪破,露出胸前的傷口來,刀傷,雖然長,但不深,沒什麼大礙。我鬆了口氣,在他傷口上撒上止血散,不一會兒血就止住了。
但是傷口畢竟太長,不能這樣敞著,我又吩咐綠萼找來針,羊腸線,烈酒。綠萼雖然疑惑,但也照辦了。我把針和羊腸線在烈酒里浸了浸消毒,然後穿上線,看了看胤禛,“忍著點,用不用找個東西給你咬著?”
他搖搖頭,“你fèng吧!”
我毫不客氣拿著針一針針的fèng了起來,針每一次穿過他的皮ròu,我就感覺到胤祥在旁邊哆嗦一下。
這人,被fèng的這個還沒哆嗦,你哆嗦什麼。我瞅了他一眼,“胤祥,別顫了,要是萬一弄得我也跟著顫起來,fèng的可就不好看了。”
最後打一個結,瞅瞅自己的傑作滿意道, “還成,針腳均勻,還挺好看的。”
接過綠萼遞過的在開水中泡過的棉布,輕輕為他擦拭著周圍的血跡,“怎麼回事?”
胤禛淡淡地開口,“很俗套的刺殺,一群黑衣人。”
我皺眉,“你們身邊的侍衛都是要來gān什麼的?”
胤祥接口道,“那些黑衣人人數太多,侍衛死了大半。”
“知道是什麼人gān的嗎?”
胤禛看了我一眼,“不知道。”
胤祥在一邊cha話,“怎麼不知道?都從死了的刺客身上搜出八哥府上的腰牌了。還得怎樣才算知道?”
我面色一冷。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哎,我發現了,寫文不難,起名字好難啊!
這一章到底叫什麼名字,我憋了好久也沒憋出來。
最後馬馬虎虎起了這麼個名~~~~
親們只好將就著吧。
血滴子
胤禛沉思了一下,“不會是老八。老八心思縝密,辦事滴水不漏。如果人真是他派來的,身上不會有腰牌。這麼低級的錯誤他不會犯的。”
我看了他一眼,拿過繃帶給他包紮,“這麼說是……”
十三接過話頭,“是大哥派出的人?”他灌了口熱茶,冷笑道,“派出的刺客若能成功,便少了個勁敵,若不成功,還能嫁禍於八哥。他大可以坐觀兩虎鬥,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哼哼,好計謀,好打算!”
胤禛垂下眼眸,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也不能妄下結論,一切還是等粘杆處侍衛打探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