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南宮遙低低地笑了起來,“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固倫凝華公主。”
樓羽澈神色清淡如蓮,“那又如何?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公主,與那事又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南宮遙臉上露出莫測的笑意,“你們想要的人,想要的物,可都在她的手裡。”
饒是樓羽澈樣處變不驚的人臉上也現出一絲驚訝,一絲懷疑,“此話當真?”
“當真。”南宮遙毫不意外地在樓羽澈臉上看到預料中的表qíng,微微一笑,目光又飄向窗外,樓下,街道,一輛馬車正漸行漸遠,那樣的女子呵……他淡淡地收回目光,“答應你們的事我自然會做到,我的要求只有一個。”
“我要那個女子,”南宮遙垂眸看向坐在椅中那個雲淡風輕的男子,“我可以給你們想要的一切,只要,你們把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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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書房
康熙手執硃筆,批閱奏摺。而我懶懶地歪在一邊的軟榻上,津津有味地翻看幾本彈劾我的本子。妲己禍國,烽煙戲諸侯,武后稱帝,太平公主之事等事被一一列舉,引經據典痛陳女子gān政之後患無窮,事例之生動,言辭之懇切,看得我不由連連頭。博學啊博學!有才啊有才!
把奏摺往康熙跟前一送,“老驊,給個批示。”
康熙眉頭一皺,“說過很多遍要叫我皇阿瑪。被旁人聽見了會不好。”
“知道了。”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把摺子又往他跟前送了送,“快給個批示啊!”
他拿起奏摺,大體地瀏覽了一遍,看著我,“你想要我怎麼批?”他單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從來不用朕這個字的。
我歪著頭,眨眨眼,“你不覺得他的文采很好嗎?”
他又低頭看了一遍,點點頭,“是不錯。”硃筆一揮,“那就讓他跟老三去編書吧!”
抬頭看見李德全手捧一個紫檀盒子站在一邊,掏出金匙打開,拿出一本黑色的密折。我眯了眯眼,又是密折。康熙手下有一個頗具系統,組織嚴密的隊伍,私下替他gān著很多秘密的,上不了台面的勾當,也收集著全國各地的qíng報。紫禁城的每一個角落,每個阿哥大臣的府上,都有密探的蹤影。每天都會有黑色的密折裝在紫檀盒子中被呈上來。
我探頭瞄了一眼,大體又是些關於白蓮教的事,最近不是地會就是白蓮教,貌似他們要有什麼大的行動,可惜密探卻一直沒有探到更詳細一些的內容。
康熙看完摺子,李德全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吩咐道,“立刻找個最好的太醫給他看看,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子。那些事暫時就不用他管了。”
我的眼睛叮的一聲亮了,這個“他”該不會就是密探的頭領吧?他受傷了?我曾極為好奇,到底是誰深得康熙信任,擔任密探統領一職。明里暗裡跟他打探,誰知他裝神秘不肯告訴我。害的日思夜想,寢食難安。總想當回福爾摩斯把那人揪出來。這樣重要的位置,想來是不會給一個血緣疏遠的人,必是身邊極親信的。那就是三到十四這幾個成年阿哥了。胤禛肯定不是,剩下的就有待琢磨了。
我在一邊探頭縮腦,康熙瞄了我一眼,“有事?”
我搓搓手,“你看那個密探頭領簡直太不頂事,這麼個小事到現在還探不出來。不如我來當,保證給你把事辦的妥妥帖帖的。”
他定定看了我一眼,眼裡含著幾分瞭然的笑意,“好啊!”
沒想到答應的這麼痛快,我有點小激動,“那個,你看吧!初次上崗,對這個職位想必還是有很多不熟悉的,不然你叫出上任頭領,我們倆辦下一jiāo接?”
他又看了我一眼,“用不著。李德全就是副頭領,有什麼不懂得我讓他和你說說就行!”
我癱在榻上,“那我還是不gān了!”
康熙嘴角含著濃濃的笑意,“我怎麼不知你是這麼好奇的人?”
“就是奇怪,到底是哪個兒子能得到他如此的信任。”個‘他’,當然是指的真正的康熙。對最深愛的兒子太子胤礽都身懷戒心,我不知道究竟誰能獲得他的信任,被賦予樣的位置。
“不用奇怪。信任是有條件的,坐上這個頭領位子的一刻就意味著與那個位置再也無緣。”
那我更好奇,能夠如此gān脆放手的人想必是個胸中另有丘壑的人吧。
“你最近與南宮遙走的很近?”他擱下筆,喝了口茶。
我瞪大眼看他,“這你都知道?”覺得南宮遙人還不錯,不過是約見了幾次,怎得他就知道了?噘嘴,“你怎麼探到我身上來?”
“關心一下閨女的感qíng生活。”他眯著眼品茶,一副愜意的模樣。他還是老樣子,近乎喝茶成癖。我卻偏愛咖啡,對那清湯寡水的東西沒有多大的好感。
“南宮家是江南首富,但幾十年來都沒有向朝廷靠攏的意向。若是能與他們聯姻,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走過來坐在塌邊,側頭瞧我,笑的像只老狐狸。
我不悅地眯了眯眼,“你要賣女求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