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我想借進府查看人質qíng況的機會,派人進去裡應外合?還挺謹慎地嘛!我冷笑了一聲,“我為何不能做其他打算?林初兒不也派了你過來監視我們退兵嗎?你們為自己打算的如此周全,怎麼就容不得我打算打算了?若是我們按照約定退了兵,你們若變了主意,在臨走前將一gān人質殺了個gān淨,我們豈不是賠夫人又折兵?你們派了人過來,同樣的我也得派人過去守著人質。”
他眉毛一揚,高聲道,“公主這是懷疑我們天地會的信譽了?我們天地會一樣言而有信,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
“行了!”胤禎不耐煩地打斷他,冷嗤了一聲,“把你那套保證收起來吧!爺還不知道你們是些什麼東西?現下信誓旦旦,保證絕對不會背信棄義,將人殺了之後肯定又是另一套說辭,什麼為了大業,為民除害,爺清楚地很!”
那瘦高男子的臉色登時變得尷尬起來,我抬起手掩住禁不住上揚的嘴角,胤禎的這一番話,真是形象又jīng辟啊!
我輕咳了一聲,壓住上涌的笑意,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十名戰士,朝那男子道,“你可是擔心他們幾個是進去裡應外合的?”
他一梗脖子道,“有這種擔心很正常!你們新軍一個個都身配火槍,可以以當十。我們若是放他進宅,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吧?”
“你的擔憂確實很正常,本公主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十個人里,有九個沒有配槍。身配火槍的只有一人。這樣的話,你們便不用擔心會制不住他們了吧?要知道,你們可有一百多人。”
他愣了一下,定睛看向眼前的十個戰士,果然,其中九個沒有佩槍,只在腰側配了把長刀。
我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道,“若是還不放心的話,你大可以上前搜一搜身。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暗藏火器。”
他猶豫了一下,“這個,我做不得主。公主,貝勒爺,可否容我回去商議一下?”
我點點頭。
沒多久,他去而復返,帶回了商議的結果。林初兒只允許這邊過去七個新軍戰士,六個佩刀,一個佩槍,槍中的子彈不能超過五發。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七個人,五發子彈,足夠了。畢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是要真刀實槍地gān起來。在我們退兵的時刻,若天地會的人企圖對人質不利,士兵便會放出紅色的信號彈,這樣大軍便會迅速趕回。那七個人只要拖延到大軍趕回的時候變可。這樣的話,天地會的人便一個也逃不掉。林初兒再蠢,也不會如此做。
看來我們雙方都沒有互相為難,拖延時間的打算。林初兒想保護著“朱慈煥”迅速脫身,我們也想早一些救出被囚的官員。所以很快達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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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高的男子朝天空連放了三個信號彈,一長兩短。我摩挲著下巴,壓低聲音對胤禎道,“原來他們真的事先約好了特定的信號,半路上我還想過將他捉起來,搜出他的信號彈放一個是了。幸虧沒這麼gān。”胤禎一臉深有同感的表qíng。看來這小子跟我一樣,也打過歪主意。
遠處,一朵huáng色的信號衝上雲霄。這是留守在宅院的士兵放出的,是人質安然無恙的信號。
那瘦高的男子沖我們抱了抱拳,“公主,貝勒爺,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們後會有期。”他謹慎的眼神帶著幾分試探看向我們,身體繃緊地如一張弓。現在他的xing命捏在我的手心,是生還是死,就在於我的一句話。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啊!後會有期!”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著我,我微微一笑,“還不快走?等我改變了主意,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翻身上馬,一扯馬韁,黑色的戰馬揚踢飛躍,嘶聲長鳴,流星般地飛奔而去。
胤禎皺皺眉頭,“真的就麼放過他?”
“誰說的。”我不慌不忙從腰間掏出槍,瞄準了他的背影,那男子似乎是察覺了背後的危機,不斷地催馬揚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