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臉色登時變得古怪起來。胤祥似笑非笑地朝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十七啊,你彼岸姐姐喝鹿血不大合適。”胤禎上前一步,湊到十七的耳邊說道。
“為什麼?十哥剛才明明說鹿血大補。”十七一副不解的樣子。
胤禎面上現出掙扎之色,難道要他跟十七說,鹿血的功用是專給男人壯陽補腎用的嗎?要是這個年幼無知的弟弟接著再問一句,壯什麼陽?他接下來該怎麼回答?
康熙算是給十四及時了解圍,“十七啊,鹿血這個東西涼了就不好了。等下次你彼岸姐姐一起跟來圍獵,再給她喝也不遲。”
十七想了想,這才勉qiáng答應了。
我置身於一堆侍從中,面色不變,心中卻哀號不已。小十七啊,這種時候你就不必想著我了。姐姐對那鹿血不敢興趣。我一個女的喝那個東西,不光不補身,誰知道會不會喝出點毛病來。
第一輪合圍結束了,隨圍官兵將圍場中的動物放入林中。第二輪的獵殺正式開始。
康熙下令分散,皇子及眾蒙古王親高喊著號子,縱馬閃進林子深處。我與另兩個親隨跟在胤祥身後在林子中四處搜尋著獵物,發現了便提弓she箭,說實話,我的箭術並不怎麼高明。前世從沒接觸過,這輩子也只練了沒多久,實在不是個好she手。跟這些從小就騎馬she箭的皇子們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倒沒有覺得怎麼丟人,畢竟誰都不是全能的。
我們在林子裡轉了好一陣,但收穫不大,只獵了一隻鹿,幾隻兔子。胤祥看了鹿,想起剛才鹿血的典故,好生笑話了我一陣。
林子邊緣沒有多少野shòu,大部分都逃向密林深處了。看了看時間,離行獵結束還早,我們便縱馬往深處奔去。深處的獵物確實多些,發現了獵物以後,胤祥總是會讓我先she,但我的箭術實在是不怎麼高明,十箭倒有六箭落了空。到頭來白白làng費了大好的機會。又跑了一隻猞猁之後,我摸了摸箭筒,發現裡面已經空了。胤祥從自己的箭筒中抽出一把箭來給我,我搖頭笑道,“不要了!給我也是làng費。”玩了這大半日,也算過了行獵的癮了。塞外雖涼快些,現在畢竟還在七月,穿著這身盔甲活動大半日,裡面的衣服都汗透了。我見前面不遠處有條小溪,便要過去休息。胤祥要陪我,被我拒絕了。已經拖累了他這麼久,若是再和我一起去休息的話,這次行獵他怕是要排倒數第一了。而我知道他一向是個要qiáng的人,這等在眾人面前丟面子的事,還是不要讓他攤上為妙。於是我堅決不許他留下。他再三囑咐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在林子裡多呆,恐怕會遇到猛shòu,若是休息夠了,就趕緊回營。在催再我一催之下才策馬走了。
我下了馬,走到溪邊,溪水清澈見底,兩岸綠糙如茵,開著許多不知名的野花。我摘頭盔,俯下身洗了把臉。清涼的溪水讓人jīng神一振。黑雲在一邊悠閒地吃著糙,我見四處無人,便索xing解開領子,脫下盔甲,仰躺在糙地上。頭枕著胳膊,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
四野里飄浮著濃郁的青糙和野花的香味,流水淙淙,時聞鳥鳴陣陣。不知過了多久,隱隱聽到馬蹄聲響,聽聲音似乎是朝這個方向過來。我急忙從地上跳起身來,將甲冑快速穿上。然而還沒來得及戴上頭盔,那些人已經來到了近前。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蒙古族服飾的青年男子,看起來大約二十四五歲年紀,雙眼狹長,鼻樑高挺,長相倒也英俊。我隱約對他有些印象,他似乎是蒙古哪個部落的王子,具體叫什麼我忘記了。剛才的合圍他也參加了。
他顯然是看見了我,回頭對身後的侍從說了句蒙語。滿語和蒙語都特地學過,所以我聽懂了他的話,他,“想不到這裡還能遇見女人!賽騰,你去把那女人抓過來,本王子要拿她泄泄火!”
那碗鹿血!我心中暗暗叫糟。想不到鹿血的功用真的這麼qiáng,更想不到我沒戴頭盔的樣子會被人看見。在清朝,是男是女看便知,田人那半邊剃光的頭頂是女人怎麼都模仿不了的。
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翻身下馬,朝我這個方向走過來。我私下搜尋著黑雲的身影,發現它已經跑出去太遠,在離這裡大概有兩百多米遠的地方吃糙。看來只好先把幾這個侍衛撂倒了。好在我現在戴著面具,只要不鬧出人命,怎樣都行。
想好了之後我也便不再緊張,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那個叫賽騰的侍衛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他的腳步極穩,看的出是個練家子。我一動不動地站著,待他走到了我的攻擊範圍之內,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腳下用力,腰力一扭,身體如一支離弦之箭飛速上前,重拳直上。他見我先前沒有動靜,還以為我沒有聽懂蒙語,因此放心地前來抓我,哪裡料到我說打就打,登時還擊,兩人動作敏捷,挪騰跳躍,你來我往對幾十招,一時間竟鬥了個旗鼓相當。我卻是越打越心驚。前世我學的都是殺人的招數,講究出其不意,一招斃命。今天不yù將事qíng鬧大,所以沒有痛下殺手。論殺人,我自信沒有人可以贏過我。不過在武學的造詣上,我卻遠遠不夠。但在這個時代,除了那個人我至今還沒有遇到一個可以打得過我的人。所以我一貫是自信的。誰知眼前使出了全力,卻只能和這個侍衛打個平手,這個蒙古王子身邊竟有這麼厲害的人!
這時那個蒙古王子叫起來,“賽騰,虧你還是蒙古第一勇士!抓個女人都這麼磨磨蹭蹭的。你們幾個,愣著gān什麼,還不過去幫他!”
幾個侍衛登時圍了上來,我暗叫不好,對付一個賽騰我就得使盡全力,哪有多餘的jīng力再來對付這些侍衛。跳起來,一腳狠狠踹在賽騰的肩膀上,隨即手在身後攻來的一個侍衛肩上一按,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凌空翻躍,穩穩落地,跳出侍衛的包圍圈,拔腿就向黑雲的方向奔去。
腦後突然一痛,回過神時已經被幾個侍衛壓在了地上。那個蒙古王子跳下馬,獰笑著朝我走來,“本王子願意寵幸你是的榮耀。放在平時,你這種貨色白給我都不要!”
他一邊解著自己的腰帶,一邊壓了上來,在我臉上一陣亂親。我拼命地別過頭去,躲避他噁心的吻,手腳被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我瞪著那張可惡的臉,抬起頭朝他鼻子狠狠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