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不能讓我們知道?”
這聲音……僵硬地轉過頭,帳篷里的兩個人正是我剛才囑咐胤祥千萬不能告訴的人。胤禟和胤禎已經換了一身輕便的長袍,朝軟榻走來。
“沒什麼事。”我往yīn影里藏了藏,期望他別發現我臉上的傷。
“沒事?剛才明明聽見有人提到我的名字,還說千萬不能讓我知道?”胤禟坐在軟榻邊上,眯起眼睛看我,慢條斯理地搖著手裡的摺扇。
“是幻聽,絕對是幻聽。”我抬起左手假裝往耳後劉海,擋住胤禟探尋的目光。
“懷暮,今天你沒參加行獵。聽說是身體不適?哪裡不舒服,請太醫了沒?”胤禎坐在軟榻邊的凳子上,關切地問道。
“沒有不舒服,就是不想去罷了。”總拿手擋著不是那麼回事,我悄悄又往軟榻深處挪了挪,把右臉藏在chuáng幃的yīn影里。
“你老往chuáng裡面挪什麼?我能吃了你不成!”胤禟啪地一聲合起手中的摺扇,“還有,剛才自從進了門我就發現了,你今天說話的時候怎麼一直不敢看人?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他伸出手掰過我的臉,qiáng迫我與他對視。
我心裡暗暗呻吟一聲,這些阿哥們一個個都是人jīng,就知道沒那麼容易瞞過去。
bào露到光線之下的面孔讓胤禟的臉色瞬間yīn沉下來,他眯起眼看著我紅腫的右臉,紅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聲音低沉的緩緩道,“很好。可以告訴我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嗎?”
胤禎早在察覺不對勁時湊了上來,看到我的臉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隨即大怒,“懷暮,哪個混蛋打了你?說出來,我去扒了他的皮!”
我捂臉哀嘆。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不敢告訴他們啊!胤禛一貫冷靜,在告訴胤祥這件事的時候應該就警告過胤祥不准尋釁滋事。所以他們兩個知道我並不擔心。但是胤禟和胤禎不一樣。胤禟平日總和莽撞的老十在一起,人們常會忽視他bàonüè的一面,只注意到他的冷漠,實際上他bào躁的脾氣一點不下於老十。而十四,更不用說了,衝動。一件事qíng就可以證明,當初我身中蛇毒,被老驊接到宮中養傷,他居然衝去乾清宮怒斥康熙搶人愛妻,效仿唐明皇。氣的老驊差點一劍劈了他。雖然這兩年他已經收斂了很多,但骨子裡的東西卻是改不了的。如果被他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我估計他會直接拿著劍把札木力剁成三段。雖然我確實很想把他剁成三段,但是這個事牽扯到滿蒙兩族,不能隨心所yù地胡來。
“那個……我說這是腮腺炎行嗎?”我抱著腦袋掙扎半晌,突然想起幾年前選秀時發生的典故來。
“你說呢?”胤禟眉梢一挑,看著我冷冷一笑。
好吧,我入就是了。不要再對我露出種yīn險的笑了,看著實在是太瘮人了。“在說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聽完之後,你們兩個不要衝動。”
“我保證,你快說吧!”胤禎gān脆地答應。
“我不保證,但我儘量。”胤禟果然更yīn險一點。
我一邊用最概括的話陳述著整件事qíng的經過,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兩人的表qíng。胤禎臉上的表qíng變幻不定,一副將要爆發的模樣,相比之下,胤禟看起來比較鎮定,臉上甚至帶著微微的笑意,只是那笑看起來又yīn森又恐怖。
“……我衝出林子,正好遇到了胤禛,他把我救了。整件事就是這樣。”
胤禎跳起來就往外沖,“我要把札木力那個混蛋剁成三段扔去餵狗!”看吧,我簡直太了解他了。
胤祥忙攔住他,“十四弟,你想把這事鬧的天下盡知嗎?別忘了,彼岸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子,這事要是傳出去,名聲就完了。”
胤禎停了腳步,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甘地低吼,“那就這麼放過他?”
“得罪了本公主的人,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扎木力的身份特殊,不能說殺就殺。而且這事涉及到滿蒙兩族,皇阿瑪整日搞滿蒙親善也聽不容易,咱們不能拆他的台。所以不能明著和扎木力槓上。不過,暗中整人的法子有的是,背後捅刀子的才是聰明人。”我笑得純潔又無害。
胤祥和胤禎對視一眼,“你是說……”
“我什麼也沒說啊!”我淺淺一笑,撇清關係。
猛然想起胤禟似乎安靜地有些不正常,我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詭異神qíng,“胤禟,你在想什麼?”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