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陳悠常常中間的當口去,不前不後的,也省得人嫌。
可偏偏有人就喜歡挑戰正妻的權威,這不,高氏自從新月離開後,成為格格一來,只要由她侍候了弘曆,第二天必然晚到,而這樣的日子,差不多一月能占了半月去。
陳悠都可以感覺到富察氏每每在等候高氏到來的時候,手捏得緊緊地,青筋直冒,也不知費了多大的毅力才壓制住自己發火。
“妹妹給姐姐請安!姐姐吉祥!妹妹身子不好,起身晚了,來遲一步,還望姐姐見諒!本來爺打算差人跟姐姐說一聲,讓妹妹今兒甭來請安了的。可是,妹妹想著,姐姐到底是妹妹的姐姐,妹妹怎麼能不來跟姐姐請安呢?所以,妹妹拉扯這不適的身子還是來給姐姐請安了,還望姐姐原諒妹妹則個!”高氏微微福了福身,沒等富察氏喊起就自動起身了,抬頭看向富察氏的當頭還故意的露出脖子上的吻痕,仿佛怕別人看不見昨晚她跟弘曆度過了一個多麼激qíng四she的美好夜晚似的。
富察氏笑得越發燦爛,府上的側室,格格,妾室通常會在富察氏跟前自稱妾身的,這是對富察氏作為正妻的尊重,這一點,讓富察氏稍稍減了面對那麼多女人的不適。可這高氏,居然口口聲聲的叫自己姐姐,什麼東西!她的年紀明明比爺都要大上兩歲,比自己更要大上三歲,她居然敢叫自己姐姐!該死的,哼!
“妹妹說哪裡話?妹妹身子想來柔弱,姐姐還是清楚地,既然爺都免了妹妹請安,妹妹又何苦來著一趟呢?要是累著妹妹,生起病來,姐姐如何向爺jiāo代?妹妹到底是替姐姐服侍了爺,姐姐又怎麼能讓妹妹這般受累?不如這樣,姐姐把額娘賞賜下來的補藥都給妹妹送去,妹妹好好的養好身子,再服侍爺也不遲,妹妹帶病服侍爺,姐姐怎麼能妹妹為了爺連養病都沒個時間呢?妹妹辛苦了這許久,歇一歇也是好的,妹妹以為何如?”富察氏笑得chūn光燦爛,直勾勾地看向高氏。
“對呀,高妹妹,福晉說得是呢!高妹妹身子這般柔弱,怎麼能服侍得好爺呢?福晉對高妹妹可真好,把熹貴妃娘娘賞賜的珍貴補品都送給了高妹妹,要知道,這些個補品就是福晉自己也捨不得吃呢!高妹妹也該聽福晉的話,好好歇一歇,補補身子才是,爺那裡高妹妹不必擔心,有姐姐們呢!”富察格格幫腔著說道。
“福晉對高妹妹可真好,高妹妹,只是,既然身子病著就不要老讓人去你那兒才是,要是讓爺染了病氣,這可怎麼辦?爺是皇子,身子貴重,要是因著高妹妹的事兒,礙了身子,只怕皇上也饒不了高妹妹的。”huáng格格也一月就一次侍寢的機會,還被這高氏劫走,她怎能甘心?
接著,又有不少人批判著高氏,陳悠,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
高氏漸漸地眼淚直流,一陣抽泣,“各位姐姐怎麼這麼想妹妹?妹妹得糊塗,迷迷糊糊的,都是丫頭們的不是,居然把這事兒告訴了爺,爺也真是的,聽了妹妹病了就跑妹妹這裡來,這事兒真是妹妹都沒有料到的。妹妹回去就罰妹妹那些個不知趣的奴才去,姐姐們放心便是。不過到底也是妹妹御下不力,妹妹這廂給姐姐們陪個不是,還望姐姐們原諒則個,不然,妹妹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高氏,婷婷裊裊,身子婀娜,很難想像,常常稱病的她能有這般傲人的胸脯,病多的女人,曲線能發育得這般好?陳悠很難想像。再有,觀高氏的面容,陳悠基本上可以肯定,這高氏身子不僅沒病,反而還很好。只是,臉上抹了粉,掩蓋了健康的顏色。至於大夫都說病,只怕是陳悠亂了自己的脈象,讓太醫都看不出所以然來才是。最最簡單的法子,腋窩放個東西,讓血脈不暢不就成了?
這人不愧是漢女,很有江南女子的風姿,肌膚白皙,五官jīng致,眉目含qíng,清新羞澀,還聽說她能詩善畫,是個大大地才女。以弘曆那自負文學上很有才華的男人,能不愛嗎?為何這般說呢?弘曆那可以跟全唐詩數量媲美的幾萬首詩歌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只不過,後世都評價說質量不高罷了。
高氏的話音一落,屋子裡霎時寂靜無聲,就是丫頭婆子們也自動屏住呼吸。這話什麼意思,爺念著你,你的丫頭一說你病了,爺就跑你那裡去,而且,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似乎還不怎麼樂意,是吧!
炫耀,這話不是打了她們所有人的臉面嗎?福晉那裡的人,高氏雖然沒有動手劫,可後院不穩,不寧,這本身就打了福晉的臉面。
“卻是是奴才們的不是,既然服侍妹妹的奴才都這般不盡心,那姐姐做主,給妹妹換了這些個奴才可好?”富察氏幾yù釜底抽薪,哼,沒了爪牙,看你還如何囂張!
“姐姐說哪裡話?姐姐想來勤儉,妹妹怎能讓姐姐這般費力,又置辦一批奴才呢?再說了,奴才們不盡心,妹妹多教教就是,這可不能讓姐姐這般費心!”其實換奴才高氏也是不怕的,她的家族,自會給她派遣最忠心的人過來。是了,高氏可是內務府的包衣世家呢!單這一點,富察氏威脅不了她。
“妹妹說得有理,今兒大家都累了,都回去歇著吧。高妹妹的補品,chūn華,你親自送去。”哼!補死你。可不要覺得補品一定就是好的。
“妹妹多謝姐姐賞賜,妹妹一定會養好身子,好好服侍爺的。”高氏臨走還要膈應膈應富察氏。
“賤女人!賤女人!該死,本福晉一定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噼里啪啦,富察氏屋子裡又掉了一地的瓷器。破碎的瓷片,仿佛是高氏一般,被富察氏弄得粉身碎骨,富察氏這般看著,想著,心裡痛快了許多。
“福晉,這高氏無論怎麼蹦躂都生不出個蛋來,福晉就讓她多囂張幾天又何妨?咱們早晚收拾了她去。”富察氏的奶嬤嬤yīn狠的說道。
“嬤嬤雖然這樣說,可我這心口的氣怎麼也憋不住,這高氏太囂張跋扈了,這院子的誰沒有被她劫走過爺?就是本福晉這裡,如果不是本福晉想來賢惠,爺只怕也會被她劫走的。她一個下三濫的包衣奴才,居然把本福晉bī入如斯境地,這讓本福晉如何甘心?”富察氏氣得臉都有些發白。
“嬤嬤,你說那陳佳氏和烏拉那拉氏,她二人都身居側福晉的高位,這院子裡除了本福晉也就她二人身份高了,可她二人被人劫走了爺,怎麼連個氣都不吭一聲呢?今兒這些個人,都說了高氏的不是,也就她二人沒有說一句話。嬤嬤你說,她們都在想些什麼?被一個包衣奴才踩在身上居然連吭都不吭一聲,本福晉怎麼就巧不明白了呢?”這二人似乎從來都是透明的,存在感很低,可富察氏卻更不放心。